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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服华裳一炬粗袖如心宽 上


  一、玉公子独一无二的温柔

  人界华城皇宫主殿

  “我没有做过伤害圣上的任何事情!”龙椅之下,一身华丽鹅黄色大艳宫装的娇美女子一声怒喝。

  “哼”,一旁站的笔直的火红长尾宫装的女子一声冷哼,“你只一张嘴,就想打翻我的证据吗?我看你,还是早招了吧。”那女子竟生的与地上跪着的那个女子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的气质更优雅。

  那跪着的女子还欲再喊,却被龙椅上紧蹙双眉的少年帝君冷冷的打断,“你不用再说了,如妃已经拿出了确凿的证据,华妃你无需再辩。”那帝君望向一旁的侍卫,“把华妃打入寒牢,明日问斩。”

  帝君命令一下,那被侍卫擒住的华妃脸上一瞬间面如死灰,却又突然笑了起来,“你终究信的还是她一个人啊,哈哈哈....”一代圣妃,竟如此狼狈的被几个侍卫拖了出去。

  一时间,殿中只剩下了那帝君跟面无表情的如妃。

  “锦裳,这一次,你可有解恨?”英俊的帝君眼中波光流转,但再转,焦点也只有那一个她。

  被唤作锦裳的女子转过头来,直直的盯住帝君,笑的一脸风轻云淡,“臣妾为何要解恨?如华服她要伤害圣上,圣上将她打入寒牢,准备问斩,这又与臣妾何干?”

  少年帝君看着这样能言善辩,又距自己千里之外的锦裳,眼中泛起一阵迷茫。

  “如果圣上没有事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锦裳优雅一笑,微微行礼,便准备转身退出大殿了。

  “当初那药是你自己抢着要喝下的,你又何必怪我到现在?”一代帝王,讲出的话竟有些认错的意味儿。

  可锦裳却丝毫不领情,反而猛地一转身,原本清雅娴淑的女子此刻脸上却挂满了愤怒,“是这样吗,封城?你当时可告诉我那是保胎药啊,是谁偷偷给我换了吗?事情原本如何,你最清楚!又何必在这里装可怜!”那样优雅的女子竟然丝毫不顾形象怒吼起来。

  少年帝君俗名封城。

  封城一愣,随即脸上尽成了羞愧,声音也低了下来,“可我有拦过你啊....”

  听了封城这样的话,锦裳的脸彻底冷下来了,“很好,你既然没有一丝悔意,我如锦裳也无需再跟你继续谈下去。从此天涯路,求上苍莫让我们再相见!”锦裳语毕,一手拽下了火红宫袍,只着里面一件白色长裙,却更比那红袍衬得她秀丽多姿。

  封城一见锦裳要走,便急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喊道,“锦裳!”

  可锦裳早已为他伤透了心,又哪里会再理会他?只自顾自的跑了出去。

  封城不便再追出大殿,只留得一脸的落寞,瘫坐在龙椅上。

  可是,一旁使用了“没术”在一旁默默观看这一切的冠紫和玉绛止却是一脸的懵。

  “这是什么意思?”冠紫首先发问,仙后指示的火星珠在这里?这是发生了什么....

  玉绛止微微皱眉,抬眸望了望冠紫迷茫的脸,心中划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是没有变换表情,也未回应。

  冠紫偷偷瞟了一眼玉绛止,见玉绛止并未因为自己的话有一丝触动,心中不免泛出一阵不爽。从小到大,谁不拿她作掌中宝,这个玉绛止竟不理自己,真是....好可气!

  “去锦裳那边看看吧”,玉绛止突然讲话,脸上却不带一丝表情,“她好像有点问题。”

  冠紫有些愣。

  【原来他在想事情....】

  “去看看吗?”玉绛止见冠紫愣在当地,心中不由得更加想笑了。

  冠紫回过神来,眨巴眨巴眼,才回道,“去,现在就去。”冠紫不想叫玉绛止看出她的尴尬和懵懂,连忙踏上飞云先行了一步。

  玉绛止见冠紫这样不由得嘴角上扬,紧皱的双眉也缓缓松开。

  寒牢

  在入牢之前,如华服的锦袍便早已被褪去,一身白色粗布狱衣却依旧遮不住多姿娇媚的她。

  牢中空无一人。在封城的管理下,宫中几乎没有人敢犯事,这寒牢也是被荒废了许久的死牢了,连守卫便也只在门口留下两个,也因为这牢内实在太过寒冷潮湿,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你害了我,后不后悔?”一袭白裙的如锦裳突然站在华服面前,倒是吓得华服不轻。

  待华服定过神来,才发现,牢门是锁住的,可如锦裳又是怎么进来的?

  如锦裳知道华服在想她是怎么进来的,于是嘴角上便多了一丝冷笑,“我不是如锦裳,你姐姐她三天前已经断气身亡了。”

  华服一脸惊愕,“那你....”

  “你不用管我是谁,但你应该最清楚你姐姐她是怎么死的吧?”说道这里,如锦裳背后生出了许多乌烟,这衬得她的表情更加恐怖。

  如华服只吓得往后退,“你到底是谁?!”

  不等如华服说完,那个如锦裳“嗖”的一声冲到华服面前,一把抓住了华服的脖子,竟生生的将华服提了起来,“你竟然敢给你的亲姐姐煮流胎药,你简直丧心病狂!”最后一句,“如锦裳”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如华服被抓住脖子,几乎快要断气,只剩双手一直扑腾个不停。

  “啪”一声,一记白月光掌将正继续用力的“如锦裳”打翻在地,如华服也因此而得救,摔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大喘气。

  “如锦裳”按住左肩,很吃力的站了起来,抬眼望向突然现身的二仙,倒是吓个不轻,“小兽见过仙主、护法。”“如锦裳”一眼就认出了二仙,连忙跪好行礼。

  冠紫冷着一张脸,俯视着“如锦裳”道,“你属兽界,怎敢违反五界圣规,私伤人类?”在冠紫讲话的空隙,玉绛止已经轻挥衣袖,先让如华服晕了过去。

  冠紫话还没说完,“如锦裳”却流起了泪水。

  玉绛止微微皱眉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如锦裳”几个细小的动作都被他收在眼底。

  “小兽怀荷,确有难言之隐,还请仙主护法为我做主。”那“如锦裳”一边抽泣,一边大拜倒在地上,十分真诚。

  冠紫暗暗吐了口气,又偷瞄了一眼玉绛止,却见玉绛止一张无可挑剔的玉颜侧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莽撞了吗?】

  冠紫还在自顾自的想,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头上方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你做的很好,继续问她。”冠紫一惊,连忙抬头,正撞上玉绛止含笑的眸子。

  “你...”玉绛止的脸离自己很近,冠紫双颊上不由得泛起两朵红晕。

  玉绛止轻轻挑眉,直起身子,冲着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怀荷道,“你且说来听听。”

  冠紫不自主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红透了的脸,思绪有些混乱。

  【我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啊...他是长的不错是没错的,可是我也不至于有这种感觉吧...呃..这是什么感觉...】

  “好,我知道了。”玉绛止独特的嗓音突然想起,将冠紫拉回了现实。

  冠紫为了掩饰尴尬,抬脸笑道,“那这件事就先交给玉护法来处理了。”冠紫刚把话讲完,就忙着离开。

  “等等”,玉绛止伸手拽住了冠紫,“等她说完。”玉绛止总感觉怀荷还能讲出来点儿什么。

  冠紫捂住自己跳的极快的心,点了点头。

  二、年轻的故事

  锦裳华服是一对双胞胎,打小就生活在露艺苑里,因为两个人生的一模一样,即使姿色突出却难以出现夺目的效果。露艺苑里的春妈妈很有头脑,给了锦裳华服两条不一样路。

  锦裳学古筝,日日修习书卷,生的一副柔情似水,雅中添秀的气质。

  华服学舞蹈,还学了些许医术,却又与锦裳相反,落得一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处处得理不饶人,却又是另一番俏皮的模样。

  可在这样的年代,姐姐锦裳明显是更受欢迎的。一曲《梨花醉》便让两姐妹在整个皇城里美名远扬了。

  封城也是听了她俩的好名声才忙里偷闲来听了一次的。那一次,锦裳一双纤纤玉手看似不经意的拨弄着古筝,空灵的歌声也随之飘然而至。其实华服也很美,一袭翠绿色露脐装更衬得她可爱无比。可女人最吸引的男人的地方又怎会只在可爱?

  湖蓝色刺绣装是名家的手笔,乌丝长长搭在耳侧,天蓝色四棱宝石耳坠在眼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天生丽质,未施一丝粉黛,却在不经意的抬眸间,散发出无尽的妩媚。不愧是露艺苑里无可超越的头牌。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爱这种女人吧?本是来一赏这姐妹花的才艺,却被姐姐的娇媚留住了心。在那之后,如锦裳的每一次艺演,封城必到。渐渐的,锦裳也知道了有这样一位俊雅的公子日日来捧自己的场。

  如锦裳熟读诗书,封城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人无论是在外貌、谈吐和性格上都配的无可挑剔。如锦裳从小除了华服便没在有什么说的上话来的朋友,遇见这样深知自己的封城,她又怎能不深陷其中呢?

  本来两情相悦,已是世间最美的佳话了。可是谁又会想到,在这过程中,每日也与封城在一起的华服也喜欢上了这个非比寻常的男子。可这些都还没有让华服起了歹心,直到封城亮明了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身份时,华服按耐不住了。

  如锦裳不愿入宫为妃,一是放心不下华服一人孤身在外,二是不愿进入宫中过那拘束的生活。可又不能让封城这一国之君出来陪着自己过这凡夫俗子的生活。她实在太爱封城了,爱到真的可以为他放弃一切。所以最后,她经不住封城屡次相劝,还是入宫做了封城的第一个妃子——“如妃”。

  即使锦裳入宫后给华服送来了不计其数的珍宝,却都没能平息华服心中一丝的嫉妒,她反倒以为这都是姐姐的炫耀。她秘密相邀封城来露艺苑喝酒聊天,封城很喜欢华服这个小妹妹,因此华服的要求封城一般都不会拒绝。所以华服起了歹心,封城又怎会发觉?

  酒里掺了药,华服与锦裳又长的几乎分毫不差,于是,封城犯下了大错。

  可即便如此,封城虽心怀愧疚,却也不愿锦裳知道。还让华服跟他一直保守秘密,这让华服怎能不气?

  “我怀上了。”华服又一次约封城出来,封城本不愿再见华服,可华服说只见最后一次,此后便不再打扰。封城来了,可哪里想到,只那一次,华服就怀上了呢?

  封城大惊,却一时也无可奈何。

  “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华服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目光,“她还一直有个相好,你不知道吧...”

  “如华服,你够了!”封城一声低喝。

  华服被封城的喝声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你相信那个孩子是你的吗?我姐姐可是去年六月份进的宫,今年一月肚子就这么大了,你感觉这一切合理吗?”华服边说边看向封城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她知道,封城开始怀疑了。华服微微一挑眉,缓缓道,“那个人叫路湘,你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问问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封城不待华服说完,便已经起身,临出门之前还留下一句,“你好生照顾他,其它的你不要再想了。”如果华服说的没错的话,那也毕竟是他的孩子。

  华服笑笑,没再讲话,却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了。

  宫中大宴

  锦裳大着肚子坐在封城一侧,而华服却第一次进了宫笑得暖暖的坐在锦裳旁边。

  锦裳今天特别的开心,她跟华服说过无数次,华服都拗着性子不肯来,这一次终于进来了宫,她怎能不开心?

  “姐姐,这是华儿给姐姐熬得安胎药。”华服默默地从一旁的小竹篮里端出了一晚黑色的药碗。

  锦裳笑着摆了摆手,“华儿,我还有两个月就生了,用不着喝安胎药啦。”

  “你妹妹给辛辛苦苦熬得,你还是喝了吧。”封城也突然插话。

  锦裳有些发愣,这是怎么了,自己怀孕前几个月的时候华儿也没来送安胎药啊,现在送,自己喝了也没什么用啊。

  封城见锦裳不准备喝,心中更加不爽,脸黑的也格外厉害了,“别人对你的好,你永远不在乎。”封城眯着双眼从华服手中抢过安胎药,冷冷道,“那就别喝了!”

  锦裳不知道封城为什么突然生气,但想想喝了也无碍,还是不惹封城生气了。锦裳笑着连忙从封城那里抢过来那碗黑乎乎的药,急匆匆的笑道,“我喝,我喝....”

  看着锦裳对着自己微笑,封城又突然心软了,深深呼出一口气后,又从锦裳手里把药抢了过来,皱着眉道,“别喝了,太苦....”

  华服在一边看着药被抢来抢去,心中开始焦急起来,“圣上,给姐姐喝了吧,这碗药可珍贵的很呐!”华服加重了“珍贵”两个字,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可封城却真的舍不得了,把药放在另一侧,没再理会华服,还一本正经的看向前面锦裳精心挑选的舞女,“好好看表演吧....”

  锦裳咬了咬下唇,看着封城依旧没有笑意的脸,以为封城真的动怒了,二话不说,直接站起来瞒过封城端过了药碗,“咕咚咕咚”一口不剩的全喝了下去。

  “锦裳!”封城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大喊一声,却早已无济于事。

  华服也惊讶锦裳这突然的举动,本来以为计划都要失败了....

  锦裳喝完了药,还傻呼呼的冲着封城笑道,“你不要生气啦,我这不是喝下去了吗?”

  封城张着嘴,脸上写满了惊愕,要去阻拦锦裳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只半个时辰,锦裳就肚子大痛,封城着急,宣来了宫中所有的御医。可那个药又岂是一般的流胎药,那可是从小熟悉医术的华服精心配制的至阴药物。而且华服只会配制,却不会解毒,看到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流了那么多血,华服也害怕了。

  “如华服,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封城不顾殿中那么多人还在,大吼了出来。

  华服看到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只是小声的,“那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又何必这样担心?”

  封城一时竟无言以对,那日从华服那里出来后,他带着怀疑的心思派人找到了那个路湘,看到了路湘府中的确有锦裳的衣物,那路湘长得也的确一表人才,是小姑娘们喜欢的样子。

  “没错,去年四月份我就跟锦裳好了,怎么了,她怀上了吗?”那路湘说起这一些的时候,竟然脸上还流露着留恋和痴迷。

  这让封城当场大怒,拔刀就将路湘杀了。

  于是有了今日这一幕幕,封城本来是想让华服熬药让锦裳流了那个孩子,日后便不再计较,也不想让锦裳知道这一切。本来这对封城这一代帝王来说,这样的解决的方法已经是再仁慈不过了,可当他看到锦裳冲着自己甜甜笑的时候,他却连流胎药也不舍得让锦裳喝了。可他哪里会料到,锦裳竟然会怕自己生气,抢着喝下了那碗致命□□。现在看着锦裳这样痛苦不堪,他都想一拳捶死自己。

  封城想到这里,就更加恼火,“如华服,如果锦裳活不下去,朕也不会让你再苟活在这个世上!”说到最后,封城已不想再看华服一眼。

  可华服却突然大笑起来,“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你还如此待她。我如华服怀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好,你不在乎我们是么,我们去死你总满意了吧!”华服流了一脸的泪,喊完这些话,便头也不会的冲出了大殿。

  封城一惊,华服莫不是想去自杀?封城连忙也跟着华服跑出去了。这一去,回来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华服以自己和肚中孩儿性命相要挟,换得了“华妃”这无上的称号。

  锦裳的孩子也彻底流了,只是多亏了宫中御医医术高明,竟救活了锦裳。可却未能去除锦裳体内所有的毒质,落下了不小的病根。每日吃着高补,却依旧下不了地,封城自锦裳睁眼后来过一次,两人大吵又转为冷淡,最后竟说到了无情的地步。之后封城便再也没来过,补药也随着封城的冷淡停了下来。

  锦裳每日活的都似苟延残喘,要不是锦裳身边的月升宫女全心全意的照料,锦裳连一个月都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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