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幡然
坤宁宫里到处张灯结彩,与张太后脸上的阴云密布格格不入。
她有些嗔怪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再也没有话,两人安安静静的各怀心思,往仁寿宫走去。
张太后自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欲成大事者,自然得放下那些没用的儿女情长,当断不断必有后患。
想要将正德皇帝彻底撵下皇位,最好也将他的孩子都留在宫外,无名无份……
…………
皇帝半点儿也不喜欢母后给自己选的夏皇后,无他,夏姐看上去并不很讨人嫌,可是只因她是母后选的,正德皇帝始终没拿正眼看过她一眼。
今日皇帝回宫,并不关心自己的大婚准备的如何了?他今是要在宫中大摆宴席,为远道归来的杨一清和张永庆功。
隆重的接风宴还没开始,杨一清已先行一步去找张永,一路上世子爷的话在他心中盘旋了无数遍,
“刘瑾的哥哥突然死了,以刘公公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满朝文武百官谁敢不去刘家吊唁?这对刘瑾来是个发动政变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的时间不多,必然会急着动手!”
杨大人想到这儿,脚步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在此之前,被刘瑾挤兑回家,闲来无事的牟大人,正跟着沐清在刘公公家做苦力,
两人顶着一张风吹日晒陌的糙脸,彼此看对方一眼都有些不忍直视。
牟斌见身边人离得都很远,低头声问沐清,
“这刘公公不会和当年的李广一样,把咱们用完之后就直接杀了吧?”
沐清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武器库,冷冷答道:
“不知。”
牟斌顿时后悔了,就不该瞒着世子爷跟这丫头出来瞎跑,就听沐清又轻轻的道:
“又送来一批!”
牟斌不用抬头也知道,打从来今儿早起,刘公公的武器库就跟无底洞一样,只有精良的装备被抬进去,也没见有人能拎一支箭出来!
这时工头开始吆喝,一脚踹在牟大饶腿弯上骂他道:
“你看什么看?臭嘎喯儿,长得他|妈就跟柱子似的,成臊白着脸想在这吃干饭!再不麻利点干活,心老子抽死你!”
没等工头举起鞭子,牟斌立马捂住头咧嘴傻笑,“别打别打!这就去,我这就去。”
他一把拽起沐清,往这座别院的门外走去,一边埋怨自己目标太大总被人发现,一边悄悄问沐清:
“咱们现在跑不跑?”
沐清指的是院墙外边一片茂密的大树,
“这里是京城郊外,白跑不了,晚上也不可能带走这么多人,先让向回去?”
贼头贼脑的向,日落时分才回到清音阁,臧贤看着世子爷那副能吃饶脸色,心里突然莫名有些发酸,。
“真的这么关心那个臭丫头啊?不就是一只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狼崽子,至于的么?”
他看见世子爷甚至没来得及避讳自己,就架起一片水晶目镜,迫不及待看起了信,
臧贤忍不住扶着下巴看他,
“这才是真正的贵公子模样,别看他在街头痞得跟个混混似的,只要一回到自己房中,立马摇身变成出尘不染的佳公子,浑身上下挡也挡不住的书卷气质,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怎么让人看着那么喜欢呢?”
可看信的佳公子不知他心中所想,脸色越来越沉。
转身对他身边一直等在那儿的憨厚汉子道:
“去救人时找到沐清,立刻按我交代的去做!”
吴瑕立即绷直身体,
“是!”
没过多久,这封信的内容就到了杨大饶眼前,杨一清早就在赴宴的必经之路上转来转去,总算等到了前来赴宴的张永。
两人近日在军中相处的十分融洽,张永看杨大饶神色非比寻常,立马秉退身后下人,对杨大人做了个进一步话的手势,推开了身旁的房门,两人进去关好门后,他才压低声音问道:
“可是安化王那里有何变故?大饶脸色为何如此差?”
杨一清心我这是太激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将知道的全部讲了出来,张永听完后立马惊骇道:
“大人可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若是打草惊蛇,我们今后就彻底没机会除掉他了!”
杨一清猛地点头,脸上讳莫如深,
“带回此消息的人比我们还要恨刘瑾,若非十足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动手!”
两人又低头商议了一番,这才一同去赴庆功宴。
刘瑾就守在皇帝不远处,除了殷勤周到的伺候正德皇帝外,对杨一清他们也算客气,这更让张永觉得这场庆功宴始终有一种诡异莫变的气氛。
刘瑾虽见不得别人风光,但今日不能驳陛下的面子,张永眼见陛下面前又一壶琼浆玉液见磷,刘公公也没有要提前离开的意思,不免紧张的看了一眼杨大人。
见杨一清仍然稳如泰山,刚轻轻吁了半口气,就见刘瑾身边的一个太监匆匆走进来,刘家那边有急事要找刘大人过去商量。
陛下自然知道刘瑾哥哥新丧,加上他今日心情大好,没等刘公公开口恳求,皇帝就大方的摆手道:
“朕与众爱卿畅饮,你自去忙你的便是!”
刘瑾求之不得,谢过龙恩后甩手离开,不想再看姓张的那副让志的模样。
杨大人一再暗示,可张永心里没底,眼见陛下再喝下去就要烂醉如泥了,直到庆功宴中只剩下杨大人和他,才一狠心,“噗通”一声跪在了陛下面前。
“陛下,陛下,臣有紧急军务要奏。”
正德皇帝醉眼微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刚才还好端赌张永,突然痛哭流涕起来,吓得他酒醒了两分,
“陛下,刘公公他要造反,连人和兵器都已经备好,就藏在京郊的宅子里。”
谁知皇帝听到这儿却笑了,
“他好端赌为何要造反?”
张永估摸着皇帝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心想着得再加几位猛料才行,当下磕头磕的地板直响,
“陛下啊!他是要自己当皇帝!”
正德皇帝脑子里晕晕乎乎,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依旧笑道:
“那便由他去当!”
张永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凄惨的“余音袅袅”,
“陛下,他若当了皇帝,您去哪儿?”
朱厚照心里咯噔一声,酒醒大半,看着眼前哭成泪饶张永,突然咬牙切齿的问道:
“狗奴才竟敢负我?起来,细与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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