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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 缺钱问题(2)


  陶桄用通俗易懂的话语向夏华解释道:“两千岁,我们官方手里目前没钱了,换而言之,就是国库目前没钱了,但在民间也就是在广大老百姓的手里,还是有很多资金的,俗话说‘晴天防阴天’,咱们中国老百姓普遍习惯攒钱,一来为了改善生活,二来为了防止生活中出现大病大灾,于是,老百姓手里就有空闲资金,积少成多,数额是十分巨大的。我们完全可以效仿西方列强政府向本国民众发行公债的做法,以国家的名义向老百姓发行附有息票的定额公债券,官方再定期还本付息,相当于官方向老百姓借钱,即国债(国家公债),不仅如此,目前我们还处于战争时期,发行战争国债(战争债券)本就是我们筹备资金必然使用的措施之一。国债是以官方信誉为基础、作担保的,两千岁,您向来信誉良好,各界民众都是非常信任您的,您大可以开诚布公,通过官方公告和新闻媒体,向您治下的亿万民众坦诚您目前面临着的资金不足困难,声明您信守承诺,绝对不会增加赋税,为了解决资金难题,您决定以国债方式向老百姓借钱,事后,您除了一文不少地归还本金外,还会付予非常丰厚的利息,把国债的期限和利息都做出精确而详细的说明。属下相信,两千岁您治下的广大老百姓必定踊跃积极地借钱给您。”

  夏华点点头:“嗯,很好的办法。”

  陶桄补充道:“两千岁,您向老百姓借钱,事后,您除了用钱还债外,其实还能用别的东西还债,并且会比钱更对老百姓造成吸引力。”

  “哦?什么东西?”夏华有点惊奇。

  陶桄笑道:“土地啊!咱们中国老百姓最喜欢的东西,第一个是钱,第二个就是土地了。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中国人只要有了存款,十个有八个都会用于购买土地。”

  “土地…”夏华陷入思索。

  陶桄目光炙热地道:“是啊!两千岁,您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土地。别忘了,您是要带领我们推翻满清、统一全国的,到时候,您完全可以用水草肥美的无主土地向老百姓还债,比如,满人的老家——满洲,即东北。”

  夏华一拍大腿:“好主意!”

  众所周知,中国虽然领土辽阔,但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人口定居的,有的地方是沙漠戈壁,有的地方是崇山峻岭,有的地方是原始森林,有的地方是高原冰川,有的地方是草地沼泽,还有的地方是盐碱地,自然而然,“好地方”人口众多稠密,“差地方”人口稀少分散,但是,中国此时有一个地方属于不折不扣的“好地方”并且面积十分广袤但人口却非常稀少,那就是东北。此时的东北包括内东北(即狭义的“东北”)和外东北,面积超过320万平方公里,后世人都知道,东北是一块物华天宝的宝地,不但土地肥沃,并且资源丰富,此时的东北有多少人口呢?少得可怜,只有区区的300多万,作为对比,面积只有不到11万平方公里的江苏省(包括上海府)却有3000多万人口。东北的面积是江苏省的30多倍,但人口却只有江苏省的十分之一。为什么自然条件那么好的东北却没多少人住呢?这不是自然因素导致的,而是清政府的政策干预结果。清初时,东北的人口只有50万不到(这50万不到的人口就是后金的全国人口了,后金就是靠着这50万不到的人口战胜了拥有上亿人口的明朝,统一全国建立清朝),得到天下后,东北被满清统治者视为“龙兴之地”、“祖宗故地”继而加以严格的保护,不允许关内人口特别是汉人迁入东北,使得直到眼下的西元1850年左右,东北的人口也只有区区的300多万,导致东北地区“沃土千里,有地无人”。历史上,到了清末时,由于关内的生活条件越来越恶化,以山东、河北、山西、河南等地为主的关内民众开始大规模地向东北迁移定居,即著名的“闯关东”运动。

  汉人满人都是华夏人,关内关外、中原满洲自然都是华夏领土,夏华肯定是要推翻满清、统一全国的,到时候,东北也会成为他的治下之地,为了开发东北、提升国力,他肯定必须鼓励关内地区的人口大规模地迁入东北,如此,他现在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地“卖东北的土地”。说到底,夏华目前拥有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中国的“好地方”,处处住满人,没多少空闲土地可以让他“以地还债”,但等他统一全国后,他就拥有不计其数的空闲土地了,只是,贫瘠荒凉的土地肯定“不值钱”,用来还债肯定没人愿意接受,丰美肥沃的土地才“值钱”,并且还要是无主之地,那么,东北就是不二选择了。

  陶桄思路畅通,他侃侃地道:“两千岁,目前在您的治下,一亩土地的市场价约为十两银子,您完全可以实行‘以地抵债’,比如,某个老百姓买了一百两银子的国债,等于借您一百两银子,折算成土地就是十亩,事后,您可以用东北的三十亩甚至五十亩土地进行偿还,一下子翻了三五倍,如此,您省了大笔资金,老百姓也大大地赚了。当然了,属下说得简单,具体地付诸行动时还要考虑到众多的细节,比如,同样的一笔钱,借给您的时间越长,自然最终回报越多;不同的土地,价值也不同,有的是平原,有的是森林,有的是草原,这需要进行区别对待;土地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也会影响土地的价值;还有,如果您用于还债的某片土地的地下蕴藏着煤炭、铁矿、金银铜矿等矿物,这些矿物属于谁呢?是属于土地主人还是国家?如果您用于还债的某片土地是一片森林,森林的木材、动物、植物、野味、药材、山货、特产属于谁呢?土地主人有无权力砍伐树木、猎杀动物?流经某片土地的河流是当地河段属于土地主人还是整条河流都是属于国家的?土地主人建厂污染河流又怎么办?等等,这些,都需要制订完善的法令法规。”

  夏华听得连连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左宗棠也表示赞同:“两千岁你不但向来信誉上佳,并且海内外都毫不怀疑你肯定能够推翻满清、统一全国,如此,你现在用还处于清政府统治下的土地作为以后偿还国债的实物,我相信,老百姓是可以接受的,你也不算‘空手套白狼’。”

  夏华笑起来:“是的。”他一锤定音,“好,这个提议很不错,财政部抓紧时间吧,早点制订出相关的法令法规。”

  “喏!”陶桄肃然领命。

  为了筹备资金,夏华决定发行国债。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中国最早的国债是在清朝末期由清政府发行的,夏华此举让中国的第一种国债的出现提前了三十多年。缺银子的夏华除了使用银子还债外,还使用土地还债,最为“厚颜无耻”的是,他用来还债的土地在眼下还是咸丰的,并且还是满清权贵的“龙兴之地”、“祖宗故地”,据说,紫禁城里的咸丰得知夏华如此做法后,几乎气昏了头,情绪激动愤慨至极的他指向南面大骂道:“夏贼欺人太甚!他这是视朕若无物!视大清若无物!大清还没亡呢,他居然就卖大清的土地了,并且他卖的还是大清的龙兴故地!那是他的东西吗?他竟摆出这么一副满洲乃至整个天下早晚都是他的架势!他在赤裸裸地羞辱朕、羞辱大清!”

  不过,受到夏华此举的“启发”,咸丰随即如法炮制、邯郸学步地发行了清政府的国债,卖的自然是“夏贼盘踞的地方的土地”。咸丰发布圣旨,鼓励老百姓购买国债,“平定反贼后,朝廷会用贼区土地进行加倍偿还”,鼓励清军奋勇杀贼,“朝廷会以贼区土地作为立功奖励”。

  咸丰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他跟夏华一样极度缺钱。在缺银子这件事上,咸丰和夏华堪称“难兄难弟”。

  为了解决资金不足问题,夏华绞尽脑汁,钱江给他出的主意是“勒索清政府”,像英国政府那样先在战场上打败清政府,再强迫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这个主意让他一开始很感兴趣,他不介意跟清政府签署一份“清华条约”,说起来,清政府在历史上向众多列强前前后后赔了不计其数的银子,《南京条约》赔了2100万元银圆,《北京条约》赔了1650万两白银(赔给英国850万两,赔给法国800万两),《马关条约》赔了足足2亿两白银,《辛丑条约》更是赔了惊人的4.5亿两白银,既然清政府如此地“富得流油”,那么,与其把银子赔给列强,还不如赔给夏华,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清政府赔给夏华的银子仍然还是中国的银子,万般好过赔给洋鬼子。只可惜,在反复研究后,夏华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办法是不切实际的,原因有二:首先,如果夏华真的强迫清政府签署了一份所谓的“清华条约”,那么,赔钱的人是谁?是咸丰。咸丰有钱吗?没有,咸丰比夏华还穷。在满清治下,皇帝没钱,朝廷没钱,国库没钱,老百姓也没钱,真正有钱的人是那些权贵、高官、富商(大部分是搞官商勾结的不法奸商),那些钱是那些人的私人财产,咸丰要是被夏华勒索一大笔银子,他只能从空得能够饿死老鼠的国库里找银子,没有合法理由“侵犯”权贵们、高官们、富商们通过非法手段从国家和人民身上攫取到的“私人财产”,既然咸丰的国库已经空荡荡了,自然而然,夏华从咸丰身上是勒索不到银子的;其次,历史上的清政府确实向众多列强赔了不计其数的银子,但是,那些赔款并不是一次性付清的,比如《马关条约》,清政府陆续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完全付清(连本带利超过3亿两白银),再比如《辛丑条约》,按照条约规定,清政府用39年时间付清(连本带利合计9.8亿两白银)——列强之所以没有要求清政府一次性付清赔款,一是列强知道清政府根本做不到一次性付清,二是列强允许清政府陆续赔钱还款,等于把清政府当成了“细水长流”的提款机;最后还有一点,假如夏华勒索咸丰、勒索清政府,咸丰和清政府能做的无非就是进一步地压榨盘剥其治下的老百姓,而清政府治下的老百姓跟夏华治下的老百姓都是中国人,都是夏华的同胞,既如此,夏华又于心何忍呢?

  说到赔款,后世中国人普遍对清朝中国向列强赔了那么多巨款而深感痛惜,其实,近代以来,被迫赔款的并非清朝中国一家,并且赔得最惨的也不是清朝中国。清朝中国被称为“东亚病夫”,与清朝中国“并列齐名”的是被称为“西亚病夫”的奥斯曼帝国(土耳其),进行对比的话,奥斯曼受西方列强侵略程度更重,损失也更大,另外,列强之间也经常大打出手,败的一方向胜的一方割地赔款完全就是家常便饭,比如,普法战争后的法国就被迫向普鲁士赔款了足足50亿法郎(赔款同时也割让了大片土地),当时的50亿法郎约等于同期中国的7.2亿两白银,超过《马关条约》和《辛丑条约》的总和。不过,法国人只用三年就赔完了,其付款速度之快,大大地超过清朝中国,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步入现代化文明和工业时代的西方列强不但在军事、工业、科技、文化、政治等方面大大地超过清朝中国,在经济上同样比清朝中国强得多,“清朝中国虽然弱,但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一”之类的传闻是不正是的。

  比起钱江的建议,陶桄提出的“发行国债”“以地还债”的建议显然靠谱得多,可行性也很高。对此,夏华踌躇满志,他空荡荡的腰包已经急不可耐地等着装银子了,陶桄等专业人士也迅速地拿出了具体而完善的方案并且将其公布于众,然而,事与愿违,在实行了超过一个月后,夏华只是进账了二三百万两银子,对于他的开销而言,这点银子显然是杯水车薪。

  “不会吧?本王高估了自己的名声和信誉?老百姓其实不太相信本王,所以不肯把银子借给本王?”夏华很有挫败感。

  大惑不解的夏华和同样大惑不解并且感到愧疚的陶桄等人反复地研究了这个情况,最终得出了结论:发行国债是可行的,是有效的、见效的,至于成效、收效不高,并不是老百姓怀疑夏华的人品或能力,而是出于另外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夏华、陶桄等人高估了民间财富。一个国家的财富可以分为两种,一是政府手里的财富,即国库财富,二是民众手里的财富,即民间财富。在夏华治下领地内,民间财富不是很多,源头还是出在洪秀全、杨秀清等人的身上。太平天国此时的领土可以分为两大部分,一是以前属于夏华的地盘,一是以前属于洪秀全、杨秀清等人的地盘,前者主要是江苏(不包括东京/南京地区)、山东等,后者主要是浙江、安徽、江西、湖北等。众所周知,洪秀全、杨秀清等人以前实施的是圣库制度,即“一切归公”“人人不保留私人财产”,于是乎,在洪秀全、杨秀清等人的控制区下,富人不管家中财产是否合法所得,都被扫荡一空了,轻者被抄家没收财产,重者不但被抄家没收财产还要家破人亡(与富人有着类似命运的还有地主,洪秀全、杨秀清等人既剥夺了富人的金钱也剥夺了地主的土地),使得“民间只有穷人没有富人”,富人的财产都被没收进了圣库,如此一来,民间还有多少财富呢?人人都是穷得叮当响。夏华夺权后,把圣库、天王宫还有东王宫等地方搜刮得干干净净,从而大发横财,他得到的这些财富正是洪秀全、杨秀清等人先前通过暴力手段而聚敛的民间财富(洪杨跌倒,夏华吃饱。吃得满嘴流油的夏华也不想想,他黑吃黑地吞掉的这些财富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洪杨等人先前从民间攫取到的民间财富,民间已经无财,他的国债怎么可能卖的出去?)。说白了,洪秀全、杨秀清等人对其治下民间洗劫一空,从而使得圣库财帛充盈,也让他们自身过上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生活,最后又便宜了夏华。因此,在原属于洪秀全、杨秀清等人的地盘的约占太平天国全境三分之二的浙皖赣鄂等地,民间财富很少,富人寥寥无几(富人要么被杀,要么被变成穷人),老百姓普遍没钱,自然买不了国债,真正有些民间财富、有富人的地方,还是原属于夏华的地盘的地方。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购买夏华发行的国债的人十有七八是江苏、山东两地的。虽说夏华已经全面地纠正了洪秀全的经济政策,让市场和经济得到了蓬勃发展,但这也只是几个月的事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肯定不会一下子让老百姓手头有很多钱、催生出大批富人。

  第二个原因是此时的老百姓普遍地认为“东北是荒凉苦寒之地”,觉得那里的土地根本不值钱,“宁要江南一亩荒地,不要东北一顷良田”,并且,老百姓也普遍地不太想搬家迁移,因此,对于老百姓而言,远在天边的东北的土地实在没什么诱惑力,买了等于买了一块鸡肋。

  “唉!我该怎么办呢?”夏华深深地感到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就在夏华为了银子而发愁得身心俱疲、夜不能寐时,中国第一批、只有三个的“海龟(海归)”前来投效他了。

  “你就是容闳?”在对方自报家门后,夏华又惊又喜。

  “是,在下便是容闳,这两位是在下的留美同学黄宽、黄胜。”容闳显得风度翩翩并且虚怀若谷,浑身上下和举手投足无不充满浓浓的西式风格,跟此时中国本土内地人截然不同。

  “太好了!”夏华大喜过望,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容闳的手,“容先生,还有二位黄先生,本王正急需你们这样的留洋人才呢!”夏华当然知道,容闳是中国近代第一个留学生,他和黄宽、黄胜便是中国近代第一批留学生,三人都才干过人,特别是容闳,他是中国近代著名教育家、外交家、社会活动家。在眼下的中国,像容闳这种喝过洋墨水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正因如此,这种留洋人才“价值”极高。从夏华割据自立开始,他就积极地与海外展开交流、来往、贸易,此时由夏华主政的太平天国在对外开放性上远远地超过闭关锁国、闭目塞听的满清,如此,夏华自然急需容闳这种学贯中西、精通外语和外国文化并且满怀报国热血的人。长期以来,夏华跟外国人打交道都非常“费事费力”,就是因为非常缺乏容闳这种专业人才,容闳三人的到来大大地缓解了夏华的燃眉之急。

  对于夏华表现出的这种求贤若渴的热情,容闳三人既受宠若惊又感动不已。“实不相瞒,两千岁,其实我们三人在一个多月前就归国了,是在上海下船的。”容闳有些激动地道,“我们三人在这一个多月里就是多方面地查看两千岁您的治下情况,果然,在您治下,社会气象一新,各方面的改革都在有条不紊地展开着,在您的治下,我们看到了中国的希望!您果然就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思想开明、目光长远,两千岁,我们三人在国外待得越久,就越了解西方的先进和祖国的落后,对祖国的落后感到深深的痛心疾首,作为炎黄子孙,我们在学成之后自然要归国报效祖国的,但我们对清政府已经失望透顶,清政府绝无可能领导中国走向富裕强大,能承担这个历史重任的只有您,因此,我们前来投效您,希望能在您麾下为祖国走向富裕强大而贡献出我们的绵薄之力。”

  “欢迎!欢迎!本王热烈欢迎你们!”夏华喜笑颜开,“容先生、二位黄先生,废话不用多说了,本王马上安排三位进入外交部,发挥三位所长,好好地为复兴咱们祖国而尽心尽力。”

  “是!”容闳三人愈发激动。历史上,容闳于西元1854年以优异的成绩从美国耶鲁大学毕业并归国,先后在广州、香港、上海等地就职,看透了清政府的腐朽黑暗的他曾经把希望放在太平天国身上,在西元1860年,他冒险前往天京考察,得到已经成为干王的洪仁玕的款待,他向洪仁玕提出了七条现代化改革建议,并表示如果被采纳,他愿意为太平天国效力。拥有一些西方现代思想的洪仁玕十分赞同容闳的看法,但客观条件让洪仁玕无法实行容闳的建议和重用容闳,一来,洪仁玕进行改革需要得到洪秀全的批准和支持,但洪秀全沉迷于“拜上帝会”宗教思想,不可能接受容闳的现代化改革建议,二来,太平天国当时内部派系林立,众多手握实权的高级将领纷纷割据自立,在实质上已经分裂了太平天国,因此,即便洪秀全、洪仁玕打算实行现代化改革,也难以化为现实,并且,洪仁玕也有“志大才疏”的性格缺陷,他虽然拥有一些西方现代思想,但他在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真正的改革派,也不具有强大实权。最终,一无所获的容闳带着巨大的失望,离开了太平天国。眼下,容闳投效了夏华,才算是真正地遇到了“明主”。

  此时已至中午,夏华设了简单的宴席款待了容闳三人。席间,夏华开门见山:“容先生、二位黄先生,实不相瞒,本王虽有振兴国家的宏愿、意志、决心以及计划,但是,本王现在陷入严重的资金短缺中。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本王的一切宏图大计都只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你们三人来得正是时候,本王正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并且,也只有你们这样的海归人士才能胜任。”

  容闳三人立刻神色肃然:“请两千岁吩咐。”

  夏华道:“本王在无奈之下,打算向列强外邦贷款借钱。众列强里,英国对华颇为不善,并且英国此时深陷克里米亚战争,耗资巨大、国库吃紧,法国也是一样,美国则是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并且美国经济发展得十分强劲兴旺,另外还有普鲁士、奥地利等国可以进行考虑,本王准备派你们或你们中一二人以本王特使身份出国,前去游说列强政府,说服它们能贷款借钱给本王。另外,除了政府,你们还可以联系英法美等国的民间富商巨贾、金融寡头等等,说服他们能贷款借钱给本王。在不损害我国主权和我国利益的情况下,本王会给予丰厚回报,实现双方的互利双赢。”

  容闳三人愈发神色肃然:“我们明白了,请两千岁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夏华补充道:“另外,在东南亚地区存在着几个华人华侨政权国家,最大的就是兰芳国,兰芳国以金矿而起家,国中颇有积富。目前,西方列强正在不断地染指着东南亚,使得它们深受其害,并且它们对华夏祖国也是有心相向,你们帮本王联系他们的领袖,本王愿意保护他们,同时希望他们可以在经济上帮帮本王,也是帮帮他们的华夏祖国。”

  “明白了!”容闳三人目光坚定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北京城,夜色如墨。

  一片漆黑的城内,转轮堂堂主舒国生不显山不露水地步入某条巷子间的一栋毫不起眼的房间里,早有转轮堂人员等待着他了,他随即进入房间内室,打开藏在地板砖下的地道通口,进入了地下密室里。

  密室里灯火通明,转轮堂北京站站长王梓楷带着几名部下向舒国生行礼:“堂主!”

  “嗯。”舒国生点点头。

  “堂主!”王梓楷有些不安地道,“这里可是北京啊!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事关重大,我不能不来。”舒国生笑道,“为了银子,王上整天急得团团转,饭吃不香、觉睡不着,如此大事,我怎么能不亲自出面?不说闲话了,准备好了没有?”

  “喏!”王梓楷连忙递上一本厚厚的册子,“堂主,基本上查清楚了。”

  舒国生接过册子打开来,顿时笑了:“北京城里的肥羊还真不少啊!”

  “是的。”王梓楷点头,“满清目前共有八个‘铁帽子王’(历史上一共有十二个,此时还有四个没有产生),包括满清开国时册封的六个和硕亲王和两个多罗郡王,即和硕礼亲王、和硕郑亲王、和硕睿亲王、和硕豫亲王、和硕肃亲王、和硕庄亲王以及多罗克勤郡王、多罗顺承郡王,中期又册封了四个,分别是和硕怡亲王、和硕恭亲王、和硕醇亲王、和硕庆亲王,另有和硕安亲王、和硕康亲王、和硕智亲王、和硕质亲王、和硕雍亲王、和硕恒亲王,同时,满清还在蒙古先后册封了十三位亲王(僧格林沁便是其中之一),又在回地册封了一位亲王;和硕亲王之下,依次是多罗郡王(简称郡王)、多罗贝勒(简称贝勒)、固山贝子(简称贝子)、镇国公、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合计十二等皇族宗室爵位。这本册子上的,便是十二等皇族宗室人员和亲属的名单。”

  “人数足有好几万了吧?”舒国生翻看着册子。

  “满打满算,包括分支在内,超过十万。”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舒国生摇摇头,“开国之初,皇亲国戚人数还不是很多,但经过长达百年的繁衍生息,人数便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地不断翻倍激增,那些皇亲国戚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无不多妻多子,一个亲王死了,要留下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小亲王,直系如此,分支更是多不可数,最终,形成了庞大无比的宗亲集团,同时也成了国家和民众的沉重负担。”他把目光从册子上收回来,投向王梓楷,“听好,明末时,极度缺钱的崇祯试图向大臣借钱,结果,那些大臣一个个都犹如包拯再世、海瑞重生,呼天抢地地声称自己为官一直两袖清风、家无余财,根本没钱借给皇上,结果,李自成的大顺军攻破北京城后,严刑拷打那些‘清官’,那些‘清官’足足吐出来七千多万两白银,是明朝一年国库收入的近十倍(明朝赋税是中国历史上最低的,因此,明政府财政收入很低,一年不到一千万两白银),现在的满清跟明末堪称如出一辙,咸丰皇帝没钱,老百姓也没钱,但那些皇室宗亲、权贵高官的家里都是富得流油的。”他扬了扬手里的册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他们的家产,列出财富榜前二十名,然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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