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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节 包办婚姻


  洪秀全对刘旭已是好感大增,因此语气温和地问道:“刘旭,你是科举出身么?”


  刘旭满脸谄笑地道:“回陛下,罪臣十载寒窗,方得青衿一领,这同知之职,却是捐纳得来的。”——所谓“捐纳”,就是花钱买官。夏华进一步地确定了,这个刘旭看来家中有钱,所以能花钱买官,所以能花钱购得这块美玉,继而被杨秀清利用于“进取南京”的策略方针。


  洪秀全再度询问:“你既是儒家一脉,何以通晓星象之学?”


  刘旭道:“罪臣幼时曾得异人传授,诸凡天文、地理、星象、卜算、兵家、杂家之学说,罪臣无不通晓。”说着,他从随身行囊中又取出一本书,书名《攻城论》,双手呈上,“此乃罪臣试笔,敢呈陛下御览。”


  秦日纲取过那本书,上前呈给洪秀全。洪秀全接过那本书,翻越了几页,微微皱起眉头,随之将其搁在一边:“刘旭,你献宝有功,朕知晓了,你先行退下罢,朕日后会给予你赏赐。”


  刘旭面露惊愕和失望神色,行礼后有些怏怏不乐地退出了金龙殿。


  夏华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彻底地断定了,这个刘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另外,此人还有些不自量力,他自吹自擂、夸耀才学,想通过这个以及那块玉获得洪秀全的另眼相看,继而在太平天国高层内混得一席之位,只是,此人就是一个草包,他写的那本《攻城论》连洪秀全这个军事门外汉都看得皱眉,由此可见,那本书里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陈词滥调,刘旭肚子里也没什么真本事。刘旭本来满心希望地想要获得洪秀全的封赏,结果一无所获,自然让他大失所望,估计他此时已经在心里在咒骂洪秀全这个“草鞋天子”了,同时后悔自己“押错了注”。


  “无论是河南,还是江南,都是千里迢迢、千山万水…”洪秀全似乎显得举棋不定,“如今,我天军已有四五万之众,天军亲属、众多教徒以及文武百官的家眷,已有三十余万人了,几十万人横跨千里、跋山涉水,恐怕…”


  “是啊,二哥、诸位,”冯云山适时地道,“去河南须横跨湖南、湖北二省,去江南更须横跨湖南、湖北、安徽三省,路途遥远啊,万一清妖大军四面来袭,或堵我去路或断我退路,如何是好?”他的忧虑不无道理。


  洪秀全微微点头,显然,他也不想走,只想呆在桂林、呆在广西。


  现场众人各执己见、看法不一,石达开建议去四川立足,但只有他一个人坚持这个看法,洪秀全和冯云山都觉得就在广西立足最好,杨秀清、萧朝贵则希望去南京,韦昌辉觉得还是前去河南为佳,秦日纲和胡以晃似乎没有自己的看法。最后,洪秀全等人一如既往地把目光投向了夏华这个“圣灵使徒”:“华胞,你怎么看?”


  “我个人觉得,三哥、六哥虽然说得有理,但还是四哥建议最好。”夏华表态,他支持杨秀清的策略,即前去南京。


  夏华之所以附和杨秀清,共有两个原因:第一,杨秀清现在是太平天国名义上的二把手、实权上的第一人,在夏华翅膀硬了之前,不能与杨秀清交恶,必须跟他搞好关系,哪怕只是虚与委蛇、阳奉阴违;第二,原先历史上,洪秀全等人是离开了广西,经湖南、湖北、安徽,最终到了南京,如果眼下洪秀全等人走上另外一条路,那就与原先历史上的轨迹彻底不同了,那么,夏华就会彻底“懵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超越历史”,从而能够“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如果洪秀全等人走上另外一条路,接下来发送的事情基本上都跟原先历史上没关系,夏华还怎么“未卜先知、料事如神”?他就会丧失他最大的优势,从而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听到夏华此话,杨秀清顿时面露喜色,洪秀全仍然面露犹豫不决之色:“华胞啊,阿爷赐你的那包天国香烟的香烟盒上为何会有‘南京’二字?是否是阿爷的暗示?”


  夏华说道:“关于香烟盒上的‘南京’二字,天阿爷和天阿哥都不曾给予属下明确指示。天父天意,高深莫测,愚弟万万不敢妄自揣度。”他没必要把话说得太绝对,点到即止便可。


  洪秀全点点头,陷入了思索,半晌后,他站起身:“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诸位贤弟先行退下罢,此事日后再行商榷。”显然,他还没有打定主意或下定决心。


  杨秀清顿时面露失望神色。


  众人起身行礼:“天王万福,臣等告退。”


  “对了,朕差点儿忘了,诸位贤弟暂且留步。”洪秀全突然在众人身后唤道,“云山上回说有一事要与朕还有诸位贤弟说说的,云山?”


  众人连忙回身,齐齐看向冯云山:“不知三哥有何事要与我们说说?”


  冯云山笑了笑:“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只是二哥的一件家事。不过,二哥既为我等兄长,二哥的家事自然便是我等的家事了。”


  萧朝贵纳闷地道:“三哥,到底何事啊?”


  冯云山笑着看向洪秀全:“二哥,宣娇妹子今年多大了?”


  洪秀全想了想:“她是辛酉年生的,今年虚岁二十三了。”


  冯云山呵呵一笑:“二十三虚岁,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宣教妹子父母早逝,她的终身大事自然就由我们这几个做哥哥的帮忙做主了。”


  洪秀全愣了愣,然后也笑起来:“这几年一直忙得团团转,都没顾得上宣娇的终身大事,确实,宣娇也该嫁人了,只不过,那丫头的眼光高得很,我给她物色了好几个人,包括那个英武不凡的林凤祥,她都硬是没瞧得上,问她到底相中了谁,她又说没有,就让我给她做主。咳,女娃子心思难猜,搞得我也头疼呐!”


  冯云山爽朗笑道:“真是应了那句话,‘机灵小姨傻大舅’,宣娇妹子的心思都已经摆在脸上了,二哥你居然都没看出来?”


  洪秀全惊讶了:“是吗?宣娇已有相中的人了?到底是谁?我怎么没看出来?”杨秀清、萧朝贵等人也都深感惊讶好奇,个个两眼紧盯着即将揭晓答案的冯云山,只有夏华不以为然,他心里暗忖:搞这么神秘干什么?有啥子好猜的?不就是萧朝贵么?后世众所周知,洪宣娇嫁给了萧朝贵。


  “就是华弟喽!”冯云山笑吟吟地看着正在迈腿打算出门的夏华。


  所有人齐齐看向夏华,夏华的迈腿动作一下子僵硬住了。


  “华弟,恭喜啊!”韦昌辉哈哈大笑,“我上次就说过了,宣娇妹子身上都流着你的血了,你们俩早晚做夫妻!哈哈!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夏华动作僵硬着,他的思维也有些僵硬了,他表情愣愣地看着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宣娇相中了华胞?”洪秀全惊奇地看着夏华,随后释然而笑,“哈哈!是啊!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华胞和宣娇年龄一样,宣娇未嫁、华胞未娶,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哎呀,说起来,我们兄弟九个就华胞一人到现在还是未娶之身呢!哎,倒让他一直受冷落了!我这个做兄长的确实为华胞考虑得不周全啊!宣娇是阿爷阿妈的细妹,华胞虽然跟我、云山、清胞是结拜兄弟,但是,他是阿哥的圣灵使徒,并不是阿爷阿妈的仔,娶宣娇没有任何问题…”他看着夏华,越看越眼睛发亮,同时脑子里思绪翻涌,越想越觉得夏华跟洪宣娇极其地般配。


  “啥?洪宣娇看上我了?”费了半天的工夫和很大的力气,夏华才让自己思维恢复运转,顿时感到如梦如幻,“有没有搞错?她不是跟萧朝贵才是一对的么?怎么看上老子了?什么时候看上老子的?她平时对老子不是向来恶声恶气的么?对啊,现在想想,我倒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就那次她失血过多时给她输了血,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她也没上门跟我致谢,我还以为她忘恩负义呢,又以为我上次对她发火让她被那个皮尔特看了她的大腿所以生气了呢…”他脑子里思绪纷飞。


  “宣娇妹子的女娃心思,你们这些当哥哥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出来,哎呀!”冯云山呵呵笑道,“几天前,宣娇妹子身体康复了,一天到晚往我那里跑,看到华弟跟我在一起时,她便像做贼似的扭头就走,看到华弟不跟我在一起时,她就缠着我问华弟的事,问二哥封了华弟什么官、什么王,听说二哥封华胞‘两千岁’,她大为生气,为华弟愤愤不平,说二哥真是偏心眼,太亏待华弟了,居然只封华弟‘两千岁’,应该要跟秀清兄弟一样封‘九千岁’,她还问我,华弟现在有几个王娘,我对她说,华弟一个王娘都没有,她听了后露出喜滋滋的表情。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连我这个大男人也觉察到了她的心思,前天,她又来缠着我问华弟的事,我直接跟她捅破了窗户纸,问她是不是想当华弟的王娘,她一下子脸红得…”冯云山说得忍俊不禁,显然觉得这件事十分有趣,“脸蛋红得跟寿桃似的,我问到底是不是,她捂着脸点点头,然后撒腿就跑了。”


  秦日纲同样忍俊不禁:“宣教妹子上阵杀敌时眼皮眨都不眨,悍勇得连很多男人都不如,没想到在这种事上还是露出姑娘家的害羞本相了,哈哈!”


  杨秀清哈哈笑着捶了夏华一拳:“华弟啊,娶了宣娇可有你受的啦!”


  石达开和胡以晃也都笑起来,两人向夏华拱手:“华胞(华弟),恭喜啦!我们这些哥哥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宣娇妹子的喜酒啊?哎呀,天国不许喝酒,那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和宣娇妹子的喜糖还有红蛋呀?”


  夏华愣愣地看着众人,心里道:“你们一个个这是什么意思?老子好像还没答应这事吧?你们怎么就摆出这事已经被定下来的架势?请问,老子可以不答应吗?还有,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娶洪宣娇了?娶了她,老子还怎么跟你们一样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她还不把我一剑捅死?不!这他妈的不是重点!重点是,洪宣娇根本就不是老子喜欢的类型啊!老子喜欢赵萍那种温柔如水的邻家姑娘、初恋女生,不是洪宣娇这种虽然长得不错但把提刀砍人当成家常便饭的暴力悍妇啊!”


  “华胞!”洪秀全满面笑容地走向夏华,“你我本就是兄弟,宣娇是我妹子,你娶了宣娇,咱们可就是亲上加亲哟!”


  “啊…二哥…”夏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事…”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就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为你们二人早办喜事!”洪秀全豪气万丈地大手一挥、大包大揽,“华胞,你意下如何?愿不愿意啊?”


  老子他妈的当然不愿意了!夏华在心里仰天长啸。


  “我当然愿意了!”夏华笑得光彩照人,“能娶宣娇阿姊为妻,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他在心里已经抓狂:有没有搞错?老子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你们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这是什么鬼?是我娶老婆又不是你们娶老婆!你们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通知我“你马上要当新郎”了?我他妈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他妈的怎么不知道洪宣娇是我的未婚妻?洪宣娇什么时候是我的未婚妻了?她都不是我的女朋友!就这么一下子从熟人直接变成了老婆?这跨度未免太大了吧?你们几个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封建时代包办婚姻?老子怎么说好歹也是堂堂的明王两千岁呀,连自个儿娶老婆这种事居然都没有自主权?还有,我刚才为什么不坚持立场、断然拒绝?为什么不说“老子他妈的当然不愿意了”心里话?为什么我的大脑给我嘴巴下达的命令是说“老子他妈的当然不愿意了”,但我嘴巴却说出“我当然愿意了”如此虚伪透顶的话并且还加上一句“能娶宣娇阿姊为妻,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这种彻头彻尾的违心话?说得还是如此的不假思索、如此的利索顺溜?这话根本就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嘴巴说的!跟我根本没关系!那不是我的心声!不是我的真实想法!妈的!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现在想反悔都没办法了!这下子玩完了!


  在众人的一片道喜祝贺声中,夏华晕头转向地走出金龙殿,但他注意到,所有人里唯独萧朝贵脸上没有任何道喜或祝贺的表情,脸上那点笑意完全是强装出来的,笑意是冷冰冰的、硬邦邦的,眼神中甚至闪烁着一种嫉恨和怨愤。


  回过神来时,夏华发现自己正坐着骡车返回自己家也就是“明王府”的路上,身边有人骑着马跟自己保持同速同行,是唐王三千岁、十兄弟老九胡以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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