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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疯女人死了


  这会是凤君晚的局吗

  或者是德王的局

  两者皆有可能。(看小说请牢记)

  淡淡苦笑,近日陪驾把心思都陪得松懈下来,一心担心着皇上是否识破她的身份,却不防备别人的算计。

  凤君晚,永远是一只笑面冷狐狸。

  而德王,则是一只潜伏在深处的老狼。

  皇帝,只不过是一只被前后左右压制着的老虎而已。

  她,年画竟是他们撕杀的一只兔子,自以为很灵黠的笨兔子。

  长睫无声阖下。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

  第二日,参年画的奏本如纸片一样飞至龙案上,景帝扫一眼那堆积如山的折子,长臂一扫,“哗啦啦”悉数扫地。

  郭宾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大气儿都不敢喘,低了头上前去拾折子。

  “别捡,朕看着舒服。”景帝大声喝。

  郭宾抖着的手缩了回来,起身走去吩咐当值太监送清心茶来。

  “郭大人,昭容娘娘在殿外呢,说要求见皇上。”当值太监轻声道。

  郭宾当下拧了眉,这节骨眼,来凑什么热闹

  “问问娘娘有何事若无重要事便让她先回吧,皇上这正忙着。”

  “娘娘来送莲子羹。”

  莲子羹那东西不是去火吗

  “好吧,让娘娘进来吧。”郭宾低声道。

  秦昭容笑容可掬的向郭宾点头示谢,随着郭宾入内。

  “皇上,秦昭容来送莲子羹。”

  “臣妾见过皇上。”

  景帝猛的转身,眸光阴厉,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郭宾忙跪落,“皇上,是”

  “皇上,是臣妾求郭公公让臣妾进来的”

  “滚滚滚都给朕滚”景帝大掌怒拍龙案,直震得那案上各物件“哐哐”作响。

  郭宾额上沁了汗,慌忙起身,示意秦昭容一起向外退。

  那秦昭容的脸色扭成一团,几乎要哭出来。

  退出了门,便遇到凤君晚正在门口伫足。

  “怎么皇上又在发脾气”他冷声问。

  “凤右相,皇上大发雷庭”郭宾抹了额间汗珠,低声道。

  凤君晚面色淡淡,大手一挥,“你等且在这儿候着吧,昭容娘娘便回宫吧,你来的不是时候。”并未看秦昭容,说完便大步入内。

  看着那一地的凌乱,凤君晚唇角微扯,俯身拾了一本奏折,未看,放在那龙案上,并不言语,复又再拾,直至那一地的奏折全部整齐的摆放在龙案,景帝都未回头,只静静背靠着龙案伫立不动。

  “事儿是你做的”景帝一改往日的温雅,冷言直语道。

  凤君晚负手立在龙案前,眸光落在那一堆奏折上,清冷无绪,“皇上,刚收到禀报,昨夜殷采菱疯症癫狂,掉入枯井身亡。”对于皇帝的问话不否认亦不承认。

  “什么”景帝猛的回头,眸光凌厉,“死了”

  凤君晚神情平平寂寂,应道:“死了。”

  景帝眸中寒光微掠,“可否查清楚了不是他杀”

  凤君晚唇角微勾带了淡笑,“他杀与自己摔死对于年画来说,有何帮助人是在他府中找到的,这是事实,而且指证他的是德王爷,皇上,这是人证俱在,他就算再否认,也无济于事,执法要严,这亦是他提出来的,皇上,这还能推翻吗这一堆参他的奏折,会是那么简单吗”

  “真不是你所做”景帝不依不饶。

  凤君晚眸子一动不动,铮然与他对视,眼底如若平湖,无一丝波澜,“他对于皇上来说,很重要吗”

  景帝眼中微光淡掠,“他与爱卿同样重要,朕说过,你二人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少了一条臂,换了是你,会舒服吗”

  “皇上,就算是皇上亦不能无视法度。”凤君晚依然回避。

  景帝黑瞳微敛,“凤爱卿真那么恨他讨厌他真无法容忍他的存在”

  凤君晚淡淡垂眸,“一山难藏二虎。”

  “凤爱卿,你”景帝一时语噎。

  本以为只是争个权,他没有想到凤君晚对年画的仇视到这个地步。

  帝相谈话不欢而散。

  秦江槐拎了食盒,入了延尉署大狱。

  “哎,我说左相大人,下官回沅西城没几日,你便到这儿来蹲着了当真是让人意外。”他让人开了牢门,入内席地而坐,一样样的把饭菜取出。

  年画亦席地而坐,淡然看他,“老夫人可还好”

  秦江槐扬眉笑笑,“她自然是好。这节骨眼了,还有心情问候下官家中老夫人,下官当真佩服。”

  “不然怎样与你抱头痛哭”年画接过瓷碗,清清淡淡吃起来。

  “看来下官还真不能离开左相大人半步,若是下官在,兴许就没有这样的事儿了。”秦江槐道。

  年画淡看他一眼,“人生没那么多如果,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天怨不得地。”

  “大人,下官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那怎么可能偷一个疯女人,疯了不成。”

  “可事情是那女人出现在左相府。”

  秦江槐眸光微顿,道:“大人,那疯女人死了。”

  “哐”一声,瓷碗掉了,白米饭散了出来。

  年画心头一凛,几乎要将呼吸抽空,愣然不动。

  姑姑死了

  当真逃不过一死

  “大人,你怎么了”秦江槐大手伸至她眼前晃晃,关切道:“可是不舒服”

  年画眸光一闪,淡笑,笑得涩苦,道:“无碍,刚才只是手一滑,算了,不吃了,本相亦不饿。”

  “不行,不吃怎么行呢”秦江槐从食盒中再取出一碗米饭,笑道:“这儿还有,吃吧,大人本就瘦,要不然就成纸片儿了。”

  “本相不饿。”年画伸手推辞。

  哪还吃得下

  千算万算,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姑姑,她怎对得起爹爹

  她真恨自己,恨自己心慈,恨自己又一次对凤君晚心软,是因了陌离散人还是因了凤君晚本人

  她不知道,无从而知,只知自己又输了,这一次,还能回天的命吗

  秦江槐大手抓了她那细手,“不行,必须吃,在这儿,大人得听下官的,不吃,怎有力气去想,不想又怎么救自己”

  年画蹙眉,无奈只得接了执箸慢慢吃起来。

  “皇上知道此事吗”

  心底潮水般思绪渐平息,风息云退。

  “知道了吧,下了朝下官便见凤右相往御书房去了,肯定是在说此事。”秦江槐慢悠悠道,似乎一点都不为她此境地担心。

  “中宫那边有何动静”一点点的拨着碗中米粒,似乎在数米粒一般。

  秦江槐拧眉,“大人若是不好好吃饭,下官便什么都不说。”

  年画抬眸,瞪他,“你是大人还是本相是大人”

  “大人是大人。”秦江槐邪肆笑笑,“下官是下官。”

  “废话。”年画心中微叹,随即大口吃起来。

  他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去斗。

  秦江槐开心的挑眉,道:“中宫太后娘娘似乎不知此事,反正是没有动静。”

  年画淡扯扯唇角,“早朝时,皇上怎说”

  秦江槐眸光微闪,“皇上力压群臣,说要细细审查,不得草草了事。这倒是让人意外了,下官亦是意外,这一次,皇上有点儿不一样。”

  “凤右相呢”年画似感到心瓣似被细针扎了一下,微拧了眉头。

  不会有错,这事儿就是凤君晚的一个局,柳飘飘是他的师弟,这二人根本就是一起在做戏,那夜她盯梢所偷听到的话,就是在请君入瓮。

  纤手狠狠的拍一下自己脑袋,真恨不得把脑袋当西瓜给拍了。

  “哎哎,我的左相大人,你这是想自残啊。”秦江槐大手扯住她的手。

  年画刷的把手缩回,冷道:“不至于,本相头疼拍一个舒缓舒缓。”

  “不至于便好,下官一回府衙听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你看,还是下官待大人好吧”

  “好,很好。”年画淡声道:“说说早朝上凤右相如何”

  她自是知道秦江槐对她好,舍命相救,这天底下,也许只有小华会对她那么好。

  “凤右相提出执法从严。”秦江槐撇了撇嘴,“下官就觉得他没安好心。”

  他本就没有好心。

  年画心底冷道。

  “德王可有列朝”

  “有。”秦江槐沉吟道:“大人,德王往常不是与你一条线的吗今日好像有些不同。”

  “没有永远的盟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

  “大人可有对策”

  “没有。”年画声淡如湖上烟波般,轻而飘渺。

  “那怎么办”

  “不知道。”

  秦江槐弯唇笑,笑得星光璀璨,“下官知道大人定有对策的。”

  “皇上可有禁止人来探望本相”年画轻声道。

  秦江槐摇头。

  年画沉眸,“是没有还是你不知说清楚了。”

  秦江槐撇嘴,“没说禁止,若是禁止,下官亦进不来了。”

  年画牵唇淡笑,微带了意味,道:“你让云成雨来见本相。”

  秦江槐拧眉,“大人信不过下官托事儿给他而不托给下官”

  “现在不是托了吗”年画把空碗塞到他手中,站起身,“此事很重要。”

  竹墨香淡淡。

  假寐的年画睁开眼。

  “凤右相大驾,来此地方,不嫌硌了脚吗”

  牢门前,白衣若雪,长身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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