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爱无悔 1

　　一见钟情

　　客车奔驰在新建的高速公路上，静子坐在车窗旁，两眼望着窗外，心里构思着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叫《归》。静子在C市念大学，学校放假后，她本想乘坐火车回家，结果改乘了汽车，乘坐汽车能使她早两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她太想早点儿回家，早点儿见到她妈妈了。

　　静子是个挺迷人的女孩，她的一个大学同学就是因爱她不成而精神失常的。一次上罢历史课，有同学跟静子开玩笑说：“你若与杨贵妃是同代人，唐玄宗宠爱的就不是杨贵妃而是你了。”

　　客车驶出高速公路，不久在一个车站停下来。有人下车，有人上车。上车的乘客中有个戴墨镜的小伙子，小伙子手里提着一只密码箱，他走到静子面前，将密码箱塞在座位底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静子旁边的空座上。

　　“小姐，你去哪儿？”客车又驶上高速公路后，小伙子问静子道。

　　“终点站。”静子说，“你呢？”

　　“前面一个站。”小伙子说着摘下墨镜，“我姓……姓洪，大家叫我‘帅哥’。”

　　“好帅气的一张脸。”静子想，她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帅哥重新戴上墨镜的那一瞬间，她想起来了，C市某报曾登过他的照片，她还把那张照片剪下来拿给几个同学看过，她让他们猜照片上的人是干什么的，结果全猜错了，大家都说是电影演员。

　　静子和帅哥攀谈起来，攀谈了一阵，静子问帅哥道：“你有没有结婚？”

　　帅哥摇了摇头：“没有，还是光棍一条。”

　　“那一定有女朋友了？”

　　帅哥又摇了摇头：“也没有。我一直想找一个，可就是找不到一个满意的。”

　　“也许是你的要求太高了。你想找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当然要长得很漂亮的，就像你一样。”

　　静子笑了笑：“你认为……认为两个人一见钟情好吗？”

　　“有什么不好？”帅哥说着又摘下了墨镜，从他的两眼里流露出那种意思。

　　静子又会意地笑了笑：“我也认为没什么不好，古今中外许多动人的爱情故事，都是始于两个人不期而遇，一见钟情。”

　　两人越谈越亲热，不知不觉，客车又要到站了。

　　“你要下车了。”静子从身上掏出笔和纸，将自己家的住址写下交给了帅哥，“这是我家的住址，你以后可以来找我。我爸爸已经去世了，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你的到来，一定会让她很高兴。”

　　“我办完事儿，一定去找你，你是我遇见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帅哥说。

　　几天后，帅哥真来到了静子家。帅哥手捧着一束鲜花，显得神采奕奕，静子把他介绍给了她妈妈，然后要她妈妈上街去买些好吃好喝的回来款待客人。

　　静子妈妈出门不久，几个人冲进静子家，将帅哥按倒在地上，给他戴上了手铐。

　　帅哥正是警方悬赏20万元缉拿的一系列抢劫杀人案的案犯曾某，曾某绰号“野狼”，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却极其凶残，几年来抢劫杀人十余起，欠有11条人命。

　　静子为捕获“野狼”立下了大功，她应得到20万元的重奖，静子没有要这笔钱，她让警方将钱分别汇给了11位受害人的亲属。

　　瞬间，就是永恒

　　我们走进旅馆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时分。门外便是著名的日月潭。放下包，就迫不及待地推开窗，眺望那想象了无数遍的景色：夜幕笼罩下的潭水沉寂无声，远处隐约可见黑色的山的轮廓，像泼发重墨的画。

　　饭后，本想去潭边走去。可是向四处望去，灯火阑珊，空气湿冷，便放弃了散步的念头，一个人走回房间去了。

　　打开电视，正在播放著名的“速配”节目。主持人是台湾走红的散文作家吴淡如，文字美，人也淡如菊。说话和举止都是端庄典雅的知识女性风范，不温不火，缓缓道来，字字珠玑。而边上的参与者，清一色的中年人，男人儒雅，女人沉静，表达都很流畅得体，不张扬，却引人注目。

　　镜头移到一位穿红衣的女士身上，我已忘记了她的名字，却清晰记得她的张脸和写在脸上的故事。她桌前的名牌上写着她婚姻状况：丧偶。

　　轮到她说话的时候了，她先是低着头，良久才抬起头来，眼里已经汪了泪水。她艰难地吐出第一个字，那个字像是在她心里酝酿了很久，说出来，便带着她的体温，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低低的。她说了一个关于生死边缘的故事：生的人在岸上，死的人在水中。

　　她说了个温暖的开头，她说，生命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帮你走。她的丈夫死后，亲人的安慰她同情她，可是那些善意的话语常常会变作芒刺般的压力。她诉说，诉说自己的不幸，在诉说中强化自己的悲哀。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被悲哀啮噬，于是，她去读夜校，让自己匆忙，让自己忘记。幸而，孤独的时候，有一双儿女拥抱她，小小的身体，能把温度渗透到她的心里。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表情平静，仿佛在说一个女友的经历。过去的悲伤不再激烈，却化作了深刻的体味，那些体味斧刻一般清晰。

　　可是，我和我的丈夫曾经并不相爱。她说。她的话让在座的人委实露出讶异的目光。

　　为了偿还父亲的债务，我被迫嫁给了不爱的人，她接着说：我们结婚14年，前10年，我一直在苦度时光，直到4年前，我们才开始快乐。因为在经过了生活琐碎的打磨之后，我才有所悟，渐渐认清了婚姻的本质，那是相守，是平淡，是亲情，是陪伴，是一起变老。可是我醒悟太晚，上帝没有让我尽情地享受天伦之乐，就给了我残酷的惩罚。我们只度过了4年平静的时光啊。

　　那年的端午节，我们一起加老家。那里有一个湖，他从小就在里面嬉水，他说他熟悉那个就像熟悉一个少年的伙伴。那天他下去了。很快，他就游到了湖中央，他游得很悠然，朝我笑，朝我挥手。我在岸上看他，在下午的阳光里，很美。湖里反射着树的倒影，湖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看着他，像在看电影。慢慢地，我发现他有一点异样；他在水中一沉一浮，身体时隐时现。我在岸上大声对他说，不要跟工开玩笑，不要吓我。可是在我说话的时候，水面上已经没有了动静。

　　我扔掉了手上的衣服，往加跑，我很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去做什么，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他，你要是吓我，我要你好看。一路上没有人，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找到路边的电话亭……

　　一直到晚上9点钟，救护队才捞起了我丈夫的尸体。他躺在湖边的草丛里，不声不响，再不会和我吵架，再不会和我开玩笑。我永远都不可能在争吵时对他说，我过去没有爱过你。可是，在那一刻，我才深刻地意识到，陪我到老的人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说到这里，她哽在那里，泪流如注。

　　此刻，在众多的眼睛的注视下，她想起了什么？与其说对丈夫的追思支撑她的思想，不如说是一种彻悟让她在永远失去的一瞬痛彻心扉。她说这些，是追悔，也是对自己的安慰没有悲的气息，她传递的命运最后的无奈和火燎一般的遗憾。

　　旅馆的窗外万籁俱寂，在这样的夜晚，在柔媚而****的日月潭边，听这样一个深情的故事，心里涌起无限的感慨。

　　一个人活着，只需要安宁度日，悲也可放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每个人的日子都是对自己的承诺。因为，瞬间，就是永恒。

　　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当有一天，我们老得走到不动时，记忆深处还留着曾给自己感动的人，那才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和财富。即使那个人不是陪着自己走完一生的人，但是，他就爱人呀！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一种快乐、幸福。因为不易所以才应该更加珍惜，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

　　如果你爱一个人，先要使自己现在或将来百分之百的值得他爱，至于他爱不爱你，那是他的事，你可以如此希望，但不必勉强去追求。

　　前夫大庆

　　（一）

　　今年的冬天，有些怪异：入冬以来，天气一直温暖如春，河边的绿柳，甚至迷惑了季节，刚落完枝头的黄叶，又冒出了点点的嫩芽。

　　大庆来电话了，早晨七点多点，我去买早点，买好了豆浆，在那个冒着油烟香味的油条摊边，大庆拨通了我的手机，他换了手机号，我本来不接陌生电话的，可是他一直拨了三次，我也就接了，接完电话，有风吹来，风很大，天地顿时寒冷了起来。我知道，冬天现在才真的到来，看着河边的初生阳光下的柳枝，想这嫩芽怕是要摧折了。

　　那是礼拜天，女儿还在睡懒觉，我把早点摆好，叫女儿起来吃早餐，女儿紧闭双眼翻转身子没有声音。我说：你爸爸刚才来电话了，说想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女儿猛地坐起来：不准！不准他回来？我没有爸爸！让你把手机号换了的，谁让你不换的？我无语。大庆不知道我和女儿搬家后的住址，刚才问我，我没有告诉他，女儿也不小了，我现在买的房子只是个一室户，我和女儿挤在一个房间，他回来确也没地方住。

　　（二）

　　不能怪女儿的暴怒，人家都是女儿和爸爸亲近，女儿小时也和她爸要好，大庆有时几天回来一次，女儿总象牛皮糖样的缠在他身上，可是女儿渐渐的大了，渐渐的看不惯大庆的作为，到后来看到大庆就象仇人，大庆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大庆还是回来了，他后来用手机打我的电话我不接，就换公用电话，我只有一句话：女儿不准你回来。

　　这样的过了有一个礼拜，他突然出现在我上班的路上，看到他的模样，我心一软，就把他带回了家，毕竟是夫妻一场。

　　（三）

　　买了一张床，放客厅里，带他去理发店把胡子头发修饰了一番，然后带他去商场买了两套衣服，不能让女儿回来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我没有问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当还没有离婚时的那样，仿佛还是过去，他过三两天从长包宾馆房间回家换衣服；就当他带着新欢漫游世界回来，偶尔给女儿买点景点的纪念品送回来，我不问，也不说。

　　那时并不想离婚，不想，想到看见离婚人家的孩子的处境和遭遇，我想忍到老，最少忍到女儿长大成人，能独立生活。

　　其实，不是有债主追到家里找我要他欠的债，我也曾想过就当他不存在，他的偶尔的出现就当是一阵风，有怎样，没有又怎样？

　　大庆还是长的有点英俊的，不然也不会身边总不缺少女孩子，现在的女孩，和我们那时不同，我们那时找朋友，大都是同龄，最多相差个两到三岁，现在的女孩，专盯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中年男人，大庆从国企出来时，刚刚三十五岁，自己办了公司，赚了点钱时，也就三十八岁，加上外貌还不错，想不坏都不可能。

　　（四）

　　开始时我一直蒙在鼓里，大庆总是说忙，总是要应酬，要公关，常常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偶尔不外出，过个三两天也回来，回来把衣服一换，脏了的衣服往洗衣机里一丢，说不了几句话就走，开始不适应，慢慢的也习惯了。偶尔的在家过夜，夫妻生活也显得力不从心，说是累了，我无所谓，甚至有些庆幸：我本来就觉得性有些肮脏，结婚后一直就是在应付他，到三十岁后，我甚至对性生活感到厌恶，感到恐惧。

　　直到有一天，我的闺中密友告诉我要小心了，当心大庆被别人抢去，我才觉察到他的反常：买了汽车，衣着光鲜，抽的中华，带的名表，车里从来都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道，可是，自从他办公司以来，从没有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好在我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一份不错的收入，除了应付我和女儿的日常开支，女儿的学杂费，朋友间的人情来往，还有点结余，我不要他养我，还在他对我说流动资金不足时，把我的存款给了他，还为他向我的朋友借了十万元钱给他周转。

　　我真的不要他养我，甚至他外面有人，开始时觉得有些怒火，但后来也就释然：我是不好，他是个很强壮的男人，应该有需求的，不是说了么：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变坏的又不止他一个。为此，我的密友没少骂我，我只是一笑了之。

　　（五）

　　看着大庆躺在客厅里沉沉睡去，我心里很乱，有怜悯，有彷徨，还有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回来的局面。

　　我知道，大庆是肯定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才要回来，他死要面子的，有一点余地，也不会离婚了还回来，虽然离婚时他没有丝毫的留恋，甚至走时连女儿一眼都没看，但他还是把房子留给了我。我没要他一分钱，我把房子卖了，换了这套一室户，还了朋友的钱后，所欠的债并不多了。我有能力养活孩子，有能力好好的生活。

　　（六）

　　大庆萎了。回来后每天就是躲在家里看电视，门都不迈出一步。手机关了，家里也没装电话，就是与世隔绝了。我知道他在躲债--他不但花光赌光了赚来的几千万的钱，还欠了很多的赌债。为此我搬家后，一个原来的朋友都没有通知，住过来后，邻里一家都不交往，没有人知道我们搬到了这里，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

　　大庆萎靡不震的一个原因还有女儿的态度，自他回家后，女儿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句话都不和他说。我劝女儿：他还是你爸爸，你小时侯，爸爸可疼你了，他是有错，可是他不是回来了么？我们要给他温暖，不然，他就毁了啊！女儿处在青春叛逆期，哪里听得进去啊？

　　（七）

　　一天，下班后回到楼下，看到楼下的水泥地上铺了好多黄沙，还有警察站在那里，围了好多的人在议论什么。

　　大庆跳楼了。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当场死亡。

　　（八）

　　女儿哭的很伤心，几次昏厥过去。

　　他输了整个世界

　　一对青年，热恋很久后结婚了。一天，男的要给女的买戒指，走进商厦，看着柜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她犹豫了很久，吞吞吐吐地说：“我不要这个，给我买个呼机吧。”在那个时候，呼机还是比较新鲜的玩意儿，而且价格也不比首饰便宜，男人听了有点儿意外，因为他知道女朋友向来都不赶时髦的。最后在她的坚持下，男的就用买结婚戒指的钱买了一部漂亮的汉显呼机。

　　两人一回到新房，女的就把呼机别到了男的腰上。男的惊诧地问：“这个是送给你的，你怎么给我戴上了？”女人笑吟吟的，还带着点得意：“这样，我就可以随时找到你了！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你有多忙，只要我呼你，你一定得回我电话！”这天夜里，两个人在被窝里一遍遍地调试着呼机的响铃。他们觉得，生活就像这铃声，响亮、悦耳，充满着憧憬和希望。

　　从这天开始，男的呼机常常会传来这样的信息：“老公，下班了买点菜回家。”“老公，我想你，我爱你。”“老公，晚上一起去妈妈家吃饭。”每次看到这些，他的心里便觉得十分温暖。只要可能，即使不需要回电话，他也会打个电话过去，听听她的声音。

　　有一次，男的忘了给传呼机换上电池，又恰好陪领导到基层，应酬到半夜才回家，推开房门一看，他发现妻子早已哭红了眼睛。原来从丈夫下班的时间算起，她每隔一刻钟就呼他一次，他越不回她就越着急，总以为发生了什么以外，后来每隔十分种呼他一次，直到他推开家门，她刚把话筒放下。

　　男的对妻子的小题大做有点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出什么事情？”妻子却说有一种预感，觉得他不回电话就不会回来了。男的拍拍妻子的脑袋，笑了：“傻瓜！”不过，从此以后他一直没有忘记在口袋里放一节备用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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