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濡以沫 1
老公，我想说话
相约的朋友丹丹款款而来，与我相会于环城公园。我们坐在木椅上，树木茂密，鸟语花香。简单地寒暄之后，她向我诉说起她与老公的故事。她很健谈，声音响亮，让人感觉她是一位很能干的女人。
1、悄无声息的生日
现在我在深圳工作。那天是我的生日。
白天上了一天班，晚上回到家里，我在厨房忙碌，双胞胎姐弟在家里玩耍。他们上小学一年级，同校同班，正是贪玩的年龄。他们是我的幸福所在。
我的生日总是在平静中过去，老公从来没给我买过生日蛋糕，我也毫不在意。自小家境贫寒，在我的印象里父母似乎也没给我过过生日。可是，我依然快乐地从少女成长为妙龄女郎，成了这个男人的妻子，然后作了一对龙凤胎的妈妈。我一路开心走来，因为有父母絮语的陪伴，有丈夫爱心的呵护，有两个叽叽喳喳小鸟的缠绕。其实丈夫并不多言，但并不是一言不发。生活在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庭里，我十分欣慰。
我曾在老家梅州开了一家服装店，300平米，聘了两个营业员，妈妈也常来帮我料理店铺。我每月有着颇丰的收入，我很快乐。
老公起初在梅州干零活，工作不稳定，后来到深圳打拼，从事建筑行业。他现在拥有三辆挖掘机，聘了几个司机。忙得不可开交时，他也开设备。
那时，我们两地分居，虽然我们见面不多，但也有电话交流；见面了，相聚了，夫妻缠绵，总要说说心里话，虽然话语不多。
一天，我刚送走几位购买了时尚服装的女客户，丈夫的电话来了。这次他的谈话非同寻常。
“你把店盘出去吧，咱们全家都在深圳生活。”
“好吧！”我犹豫了许久。
我最终答应了他，带着一双儿女，告别母亲、兄弟姐妹，来到了他的身边。我们在深圳安了一个家。
丈夫在工地上忙碌，在那儿租了一套房子，不是常常回家。两个小家伙上学了，我孤独地留守在家里。为了驱赶寂寞，不久我应聘到一家服装生产企业负责一线员工招聘。收入与过去相比，天壤之别。然而能与家人团聚，时常听到老公温馨的话语，我心满意足。
可是，不知何故，近来一段时间，丈夫很少主动回家，他每次回家，都要我打电话催促。即使回到家里，他总是默默无语。为什么短暂的厮守却轻易地换来丈夫的沉默？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在艰难的日子里，我毫无怨言地走进他的生活。今天，我们的日子正走向康庄大道，我喜出望外。可他怎么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回忆起往日的甜蜜岁月。
那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可我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期待，我早已习惯了悄无声息的度过生日。
准备好晚餐，我来到客厅小憩。
突然，房门打开了，我的老公回家了，手里拎着一盒生日蛋糕，我感到很意外。这是第一次，老公为我买生日蛋糕。
双胞胎姐弟看见了，得知那天是我的生日，齐声欢呼：“祝妈妈生日快乐！”然后唱起“祝你生日快乐”歌。
作为母亲，听见一双小儿女的祝福，幸福如花。
可我的老公却放下蛋糕，一句话也没说，走进卧室，倒头大睡。我的气愤油然而生。难道他还不如几岁的孩子？
我准备好晚餐，在孩子们的大呼小叫下，他坐到了餐桌旁。
我切好了蛋糕，两个孩子争抢着去吃，口里还说着祝福的话语。他依然无语，三口两口吃完晚餐，又回到卧室，倒头而睡。
看着香气扑鼻的巧克力蛋糕、几盘香喷喷的炒菜，还有煲好的营养汤，我默默流泪。蛋糕，我一口也没吃。
我不喜欢这眼前的蛋糕，我更喜欢之前的有声世界。
我在心里想：老公，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回到家里需要更多的休息，可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蛋糕有了，有什么用，我不需要，我更需要你的话语，老公啊！
我忍无可忍，但我忍住了。夜深了，孩子们睡了。我躺在老公身边，诉说着近来的感受，我太压抑了，我想夫妻对话。我有些失控了，大声地叫嚷起来，可他依然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说话？”我质问道。我多么想听到他的只言片语，可他依然沉默。
为了夫妻团聚，全家团聚，我放弃了自己多年经营的服装店、不菲的收入，是为了什么？
这是我们夫妻第一次吵架，也许这根本算不上吵架，只是我一人的发泄。
第二天是周六，早上，他一觉醒来，又悄悄地消失了。我知道，他去了工地。
我头昏脑胀、疲惫无力地爬起来，看到床头一摞钞票。
他一月挣多钱，我从来不过问，他也不说。我的工资只勉强够我一人消费。我从来不伸手向他要钱，我觉得夫妻间应该信任，都是成人，有能力管理好一切。他每月会自觉主动地给我一些钱，贴补家用。
面对这一摞钞票，我摇摇头。语言没有了，感情没有了，要钱干什么？如果生活可以倒退，我宁愿回到从前。
周六，我们单位不上班。吃过早点，朋友到我家聊天，孩子们去楼下玩耍。
我告诉了她我家的近况，她笑呵呵地说：“生日蛋糕都买了，还嫌什么？这就是实际的爱。他不说话，你说话啊。”
“但愿是。可我一人说话，时间久了，也没有了耐心。”
“他是不是有外遇了？”朋友问。
“不会，绝对不会，我根本给那儿不想。”我随即坚决地答道。
“既然这样，你就主动点，夫妻间别在意面子了。他在外面奔波，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他怎么舍得放弃呢？就不是为了你，为了孩子，他也不应该这样草率的。”
“可他怎么了？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他在外面和别人挺能说的，可到了家里，怎么就和我无语？”我反问。
“婚姻就这样，时间久了，难免生厌；男人就这样，常常面对妻子无语，面对他人却滔滔不绝。可你放心，婚姻久了，男人言少情深。在外面，男人以妻子、儿女为荣呢。”
“什么逻辑，一派胡言乱语。”面对自己的姐妹胳膊肘往外拐，我笑了。这是久违的笑。
“今明两天休息，我建议你放下尊严，带上儿女去工地看他。你要向他奉献女人的温柔，爱心。我想，用你的温柔、儿女的可爱，你们一定会撬开他的金嘴。有钱、有情的日子多好，你要努力。”
在朋友的鼓动下，我带上儿女，打算奔向工地。
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开口说话吗？我想说话。
2、一封家书
送走朋友，我们母子向公交站台走去。路过广场时，姐弟俩不走了，要去广场玩耍。我很犹豫，但我答应了，辜负了朋友的建议。
陪孩子们玩了一上午，我们在小摊上吃了饭，然后回家。
下午，孩子们去了舅舅家。我大哥一家也在深圳，离我家不远。
空荡荡的家里，就我一人，我百无聊赖。打开电脑，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语无伦次地奋笔疾书。
你到底怎么了？老公，是我的关心不够，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们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不管是事业上的，还是生活上的，对我说好吗？对于你的事业，尽管有些事情我不懂，可我愿意做你的听众啊。
也许你在工地上，我不在你身边，不能照顾你的生活，你心情落寞时无人陪伴。这些我都理解，也明白。
可我们要生活，要生活就意味着要奋斗，奋斗，再奋斗，尤其是我们处在深圳这样的一个高消费城市。
你在前方奔波，我在后方照顾孩子，这也是无奈啊。
压力已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你就不要再给我压力了好吗？你知道吗，我的压力也不小？上班有上班的压力；回家了，还有两个小家伙需要照顾和辅导。
老公，这个家需要你，孩子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家，是我们共同的财富，需要你和我尽心尽力。
我的父亲去世时，他告诉我们要好好过日子。老人的叮咛，我没有忘记，我想你也一样，对吧？
回想我们一路走来，尽管没有大风大浪，但也风风雨雨。还记得我们离开家乡出来谋生的第一年过年吗？那时，我们连回家买车票的钱都没有，只能在房子里慢慢等待时间的过去。可在那时，我们却是快乐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感觉到了生活的无奈，金钱的重要，还有想家的心情。奇怪的是，对你我没有怨言。这也许是老家传统风俗的影响，也许是太小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原因，也许就是认定了你就是我人生的唯一，老公！
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我们虽然还不是很富有，但也拥有了不错的生活，一对胞胎双儿女的缠绕，我们的相互呵护与疼爱。
虽然我放弃了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事业，但我没有后悔，因为我的放弃换得了我们一家的团圆。我满足了，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别无所求。
可最近不知你怎么了？你一直沉默无语，想换个人似的。面对你的无语，我百思不得其解；面对你的无语，伤心与流泪总是与我作伴；面对你的无语，心慌气短也缠绕我左右。
夜深人静时总想和你说说话，说说小孩的调皮捣蛋，说说我们一天的收获，说说我们需要的一些夫妻情话，可这些对我现在都是奢望，伤心，伤心，无尽的伤心……
在我事业最巅峰的时候，我放弃了，放弃了一切，选择了你，来到了你身边；我也相信你，相信你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更多的爱。你给了我更好的生活，这一点你做到了；可我是女人，我还需要你的关心和疼爱。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生活好了，人也就开始变了；同事开玩笑的话也会变真了？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好吗？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坦然接受，那怕是最坏的结果。请你不要对我无语，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最怕冷战，无语会慢慢杀了我，夺走我的生命。
老公，回家吧！老公，开口说话吧！老公，我和孩子们都爱你，你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我们家里不能没有你的身影和笑语。
写完这些，我已是泪流满面，不能自抑。我默默地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写这些给谁看。
忽然，我灵机一动。我想：我写这些不仅仅是抒发自己的郁闷，也不仅仅是给自己一个安慰，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心情。
于是，我把自己写的这些文字发到了老公的邮箱里。
邮件发出去了，我的心情释然了一些。这时，我感到一阵困意，爬上了席梦思床。
3、老公在回归
“看到你的邮件，老公有反应吗？”
“他回家了。”
“好啊！那他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我和你一样。”
邮件发走了，我天天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几天后，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我晚上回家？”
“好吧，我等你。”
就为这一句话，我从上午一直高兴到晚饭时。
“我不回了，有应酬，明天回。”晚饭时，他打电话说。
放下电话，我的心仿佛一下子掉到冰窖里，眼泪夺眶而出。
那晚，我打电话叫来了在深圳打工的小姑子，她的宿舍离我家步行就十几分钟，让她晚上陪伴两个小侄，我去女友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我正在做晚饭，他回来了。姐弟俩看见爸爸，兴高采烈，缠着爸爸不放，好像多年没见过爸爸。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很高兴。可是，她和我的话依然很少。
夜深了，孩子们睡了；我们也睡了。他是我的老公，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们缠绵在一起，我是多么幸福啊！
可是，一夜的相守，他一句话也不多说，没有说一句话来解释他不回家的理由，也没有说他为什么不愿和我交流。他不说，我也不问。我向来尊重他，凡是他不愿说的，我绝不会主动去问他。
第二天早上，他又走了；不走不行啊，几台设备就是他的事业，我们的家当，也是我们未来生活的保证和希望。
“记着常回家看看，这里是你的家，我和孩子天天等你。”在他跨出家门的一刹那，我深情地望着他，心里的话儿夺口而出。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充满了希望，我坚信一切会好的。
此后，隔三差五的，他会打电话给我，问问孩子的情况，顺便问问我。当然，只是三言两语。
这时，叮铃铃，她的电话响了，是他的。
放下电话，她高兴地对我说：“他说他今晚回家。”
看来她一直深爱着自己的丈夫，虽然她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丹丹轻轻地走了，正如她轻轻的来。望着她的背影，我在心里感叹，多么善良的女人！
让我们默默地祝福丹丹女士，正如她所说的：一切会好的。
迷失的记忆
她失忆了，不可能啊。默默发出惊讶的声音。“医生，是真的么？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2004年刚从学校毕业的依诺登上了开往深圳的列车，列车使动，依诺看着窗外的景色，回想起这几年的学校生活。
“程依诺，程依诺，是你么？”默默在后面喊着。依诺猛然回头微笑着说：“是你啊，默默。”“我说的没错吧，我会和你考入一所大学的，怎么样？”依诺听了笑笑什么也没说。和默默一同往宿舍楼里走去，只可惜她们并没有分到一个寝室，不过默默还是很高兴，毕竟她们俩的寝室离得很近。她们各自在寝室收拾自己的行李，都憧憬着这美好的大学生活。
终于开学了，各自都忙碌着。一天，依诺正要去上课，不知谁撞了她一下，抬头一看哦是他啊，“对不起，程依诺。”“没关系，尹帆”是和他一班的尹帆都是去上课，所以撞上了。也不知这一巧合被谁看见了，没过几天谣言在班上就传开了，默默知道了，就去问依诺“怎么处对象也不告诉我一声。不够意思。”依诺一头雾水，：“谁说的，我没有啊。”“那你班的那个尹帆是怎么回事。”默默继续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啊，真有些莫名其妙，你听谁说的，都怎么说的。”依诺委屈的问。“真没有，那你和尹帆真的一点瓜葛都没有么？”默默根本不回答依诺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依诺眼里闪烁着泪光说“真没有，就是有一次上课他把撞了一下。”默默听到依诺被尹帆撞了一下，马上紧张的问道：”疼不疼，没事吧，你怎么没告诉我啊。依诺看着默默那紧张样说：“哎，不就是轻轻撞一下吗，至于那么紧张么，我没事，不过谢谢你的关心。呵呵。”默默看着依诺的样子觉得依诺并没有骗她，于是就是“没有最好，你们不配，小心啊”在默默眼里依诺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太天真了，生怕依诺出什么事情。
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依诺看着默默正在追着一个男孩子，而且看起来很生气，依诺跑过去也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抓住那个男孩子说：“谁也不许欺负我们家默默。”男孩一脸无奈随即又点点头，依诺这才放手，那男孩无奈的走了。依诺问默默：“怎么回事？”默默笑了笑说“没事，是我不对，所以他才和我。”依诺生气道：“你不对，你还追着人家。”默默吐了吐舌头“即使我不对，也不能像臭男生屈服。”依诺无奈的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父亲的谜底
一个冬夜，月亮出奇的好。我被父亲拉着，一步一步朝家走去。可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巷口，父亲猛地蹲下身子，将我拦腰抱起，同时另一只手把我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家跑去。
我惊恐极了，试图用小手去扳开父亲的手，可他的手就像一把铁钳，我怎么扳也扳不动，我害怕得想哭。这时，父亲在我耳边急促地说：“别动，那边有鬼，恐怖的魔鬼。”我胆子小，听他这么一说，自然再也不敢乱动了。
父亲把我抱回家后，把门一关，自己便靠在门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好半天粗气。随后，什么都没再说，便带着我睡觉去了。
我很想问清楚父亲那个恐怖的魔鬼到底是什么样子，可他从此以后却当没事一样，只字不提。有一天，我忍不住把这事告诉了母亲，母亲一听，脸色惨白惨白的，好一阵，她才哭着说：“你爸说的没错，那的确是个恐怖的魔鬼。”既然母亲都这样说，我便不敢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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