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老夫人大刀阔斧,柳姨娘败局已定
李老夫人并没有理会李青辰兄妹，只直直的问道：“柳氏，昨日晚膳时分你身边的嬷嬷去了何处？见的是什么人？那人最后又去了何处啊？”
闻言，柳姨娘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刘嬷嬷已经吓的开始发抖。
柳姨娘不知道李老夫人是否查到了什么证据，还是只是来诈自己，连忙回答到：“昨日辰儿难得有空来探望妾身，妾身便带着嬷嬷前去大厨房亲自做了几道小菜。实在不知老夫人所问何事啊！”
李老夫人扭头看向刘嬷嬷：“刘嬷嬷，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刘嬷嬷本着打死不能承认的原则，详装镇定的回答到：“回老夫人，昨儿个我家姨娘亲自下厨，老奴便做了些取菜、洗菜的杂活，确实不曾出府见过什么人啊？求老夫人明察。”
李老夫人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看来你们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是吗？”
柳姨娘越来越镇定：“妾身确实不知啊！”
刘嬷嬷见柳姨娘十分淡定，自己便有底了，只管咬牙不承认：“老奴确实不曾出府。”
此时侯府护院统领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见到这副架势，便附在平阳侯的耳边轻声道：“那人反应极快，已经逃了。”
李老夫人也是人精，见来的不是李青扬而是侯府护院统领便明白证人没抓住。便只道：“那想来是另有人与那厮勾结传信了，倒是老身的过错，冤枉了刘嬷嬷了。不过，那贼人已被扬儿抓住了，老身已让扬儿直接送往刑部了。
近来府中不太平，又有人暗中与外面勾结，宁儿现如今已是未来的齐王侧妃。为了宁儿的安全，从今儿个开始宁儿便搬到佛堂与老身同吃同住。
至于辰儿，侯爷已经与上官太傅说好了，让辰儿去丹心书院入学。
你这芙蓉院从今儿开始老身会派人好好守着，免得贼人进来扰了齐王殿下的岳母。为了阖府安全着想，府上的下人老身也准备换上一换。柳姨娘可有意见？”
柳姨娘不曾想李老夫人下手如此的狠绝，不仅将宁儿和辰儿从自己身边带走，还要更换芙蓉院自己培养起来的下人。再派人过来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自己辛辛苦苦十多年培养的势力，就这样被李老夫人裁撤一空了。
见柳姨娘半晌不曾开口，李老夫人便不打算继续留下了，直言：“柳姨娘既然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既如此，陈嬷嬷你现在就帮三小姐收拾收拾东西，搬到我那儿去吧！”
“是”，陈嬷嬷应下之后接着问到：“那这芙蓉院的下人调往何处，又从何处调人过来？”
李老夫人并未直接安排，反问平阳侯：“俊儿，依你看呢？”
平阳侯看了看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柳姨娘主仆，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道：“这芙蓉院的下人就调到西郊乡下的别庄里吧！再从南郊温泉山庄和柳庄各调派一部分的人手过来，一半送到芙蓉院来一半送至海棠院。母亲觉得如何？”
李老夫人点点头：“甚好，那就依侯爷所言。”
听到从南郊温泉山庄调人过来，柳姨娘便心如死灰了。那温泉山庄乃是侯府夫人顾莲儿的陪嫁庄子，庄子里不仅有温泉，还产有棉花、丝绸，每日日进斗金。庄子上的人都是顾莲儿的心腹。顾莲儿去世之后庄子上的人便只忠于李青婉，那庄子顾莲儿曾明言要给李青婉做陪嫁。柳姨娘曾几次派人混进庄子，都未能得逞。
李青辰此时虽有心护着柳姨娘几分，但此事乃父亲与祖母携手为之，他们也无可奈何。李青辰在心底叹了口气，若非柳姨娘暗中做的事情触及到父亲与祖母的底线，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青宁正欲开口替柳姨娘美言几句，李青辰却扯了扯李青宁的衣袖，摇了摇头。祖母虽然将柳姨娘软禁起来，却不会亏待于她。这样也好，柳姨娘的心太大了，迟早会招致祸患，与其到时候看她被休弃不如就这样吧！
李老夫人整治芙蓉院一事很快便传遍了平阳侯府，府中有人想偷溜去柳侍郎府报信，还没来得及去便被扭送到了乡下庄子上了。
绿漪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向李青婉禀告，一向淡然处事的李青婉也被李老夫人的突然如此大的动静惊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李青婉觉得从母亲的陪嫁庄子上调人过来并不妥当，便立即赶往了佛堂。
半路之上正好遇见脸色铁青的李青扬：“大哥，你这是打哪儿回来？你可知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青扬看着秉性单纯善良的妹妹，心中的怒意消了几分，道：“我得到消息，柳姨娘身边的刘嬷嬷曾向人接头，接着那接头人便去了齐王府的方向，再后来齐王连夜进宫请旨。,”
看着李青扬的神情和今日府中的动静，李青婉便接着李青扬的话问到：“可是那传信之人逃了？”
李青扬点点头，他没想到一个深居后宅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勾结齐王，还能将证据打扫的干干净净让人无迹可寻。
“大哥不妨随我去祖母那里走上一遭。”李青扬本就是准备去佛堂面见父亲与祖母的，便点头与李青婉同行。
到了佛堂之后，见不仅李青辰与李青宁兄妹在，张姨娘母女三人也在。李青扬与李青婉规规矩矩的向长辈见礼之后，李青扬本欲说些什么，却被平阳侯挥手打断了。
平阳侯到：“扬儿，什么也不用说。现在你先带着辰儿一起送玉儿回上官家，为父之前已与上官太傅说过辰儿进丹心书院的事情，明日辰儿就要入学了，今日正好顺道去拜谢拜谢他老人家。”
李青扬只得应下，并带着李青辰去往海棠院了。平阳侯见后宅之中已无甚大事了，便起身拜别李老夫人进宫去了。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老夫人便着陈嬷嬷带着李青宁去归置房间了，李青宁从芙蓉院搬入佛堂本是临时起意，佛堂太过素净却并不适合年轻姑娘居住，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添置。李青宁看了一眼李青婉，似是有话要说，却也只能看了李青婉一眼，便在陈嬷嬷的催促下离开了。
李老夫人看着李青婉一脸的淡然模样，不由得对这个孙女越看越满意了。身在高位，最重要的便是要沉着冷静，莫让旁人随意猜出自己的心思。“婉儿，你来此应是有事要问吧？”
李青婉笑笑，“婉儿此来，只是觉得祖母的安排似乎有些许不妥当。”
李老夫人并没有直接理会李青婉的话语，反而问到：“这里并没有外人，婉儿不妨说说你觉得这柳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姨娘也是官家千金，心思大了些也属正常。她纵有万般的不该，可这也不是二哥哥和三妹妹的错，是以祖母如此为二哥哥和三妹妹谋划前程。”
李老夫人拄着拐杖对着李青婉频频点头，又问到：“婉儿可知为何我将众人支开，独留你一人？”
李青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李老夫人精神矍铄的朝着李青婉笑笑：“婉儿，柳姨娘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儿我不是不知，之前却从未收拾过她，你可能想明白我为何这么做？”
“孙儿愚钝。”
李老夫人继续说到：“在皇家，后宅之事与朝堂之事息息相关；在咱们这样的百年世家之中，后宅之事也能扯出大的祸事来。这就需要当家主母能够以家族为重，将眼光放的长远一些。”
李青婉这才明白，李老夫人独留下自己一人，是为了借此给自己传授治家之道。恭恭敬敬的给李老夫人斟了杯茶，“请祖母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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