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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义释场主?


  闻言,杨頔顿时生出满脑子的黑线,他娘的什么年代了,都是无名之辈,也流行起自报名号了?

  因为听刘仁恩说起过,凡是不会用马槊和马槊用不好的都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因为自南北朝以来,骑兵就成为了争霸天下的决定性力量,而重骑兵及甲骑具装更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马槊正是为了适应汉末以来越来越强大的重装骑兵、披甲战马,才应运而生。

  所以,世家子们的首选兵器仍是起源于塞外民族的马槊。

  马槊长约四至五米,槊峰长约50-60厘米。

  马槊锋具有明显的破甲棱,上好的槊也会同宝剑一样,有八个面。

  普通的鱼鳞锁子甲、铁圜甲、明光铠,在破甲的槊之下,一击而破。

  槊杆是拿做弓用的柘木为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篾,用油反复浸泡上一年,在荫凉处风干数月。

  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前后需要耗时三年,成功率却不到三成,这么难的制作工艺,寻常百姓人家根本见不到。

  而且槊法基本都是世代相传,属于家族中的“武功秘籍”,轻易不会传授给他人。

  如此,才有了刘仁恩说的,凡是不会用马槊和马槊用不好的都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当然,事无绝对,刘仁恩他自己的儿子刘感就使一柄巨大的开山斧,而且论战斗力而言,恐怕胜过绝大多数使槊的世家子。

  杨頔嘲讽道:“你这个半路出家的野人,有什么本事能知道我的名字?”

  从根源上否定敌人,杨頔确信自己就这一句话,就已经激怒这个场主了。

  闻言,场主顿时被气得不行,一拉马缰,以刀指着杨頔,道:“臭小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哦,那你马上要去投胎了,记得快一点,没准能当我儿子。”杨頔不以为意的嘲讽道。

  “哇啊啊!”

  如此尖酸刻薄、欺人太甚的话语,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场主被气得哇哇直叫,不再多言,气鼓鼓的向杨頔冲来。

  杨頔心中暗自得意,一面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两个队正趁机指挥州郡兵把群龙无首的走私贩子全歼,一面抖擞精神,全力以赴的打马冲向杀过来的场主。

  毕竟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嘛!

  “铿!”

  槊刀相交,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

  但交战的两人却是都没听进去,只见杨頔槊锋一扭,贴着大刀,向场主刺来。

  场主急忙以刀杆从下往上,将槊锋震开。

  两马交错而过,第一波交手,杨頔大概知道了场主的实力,感觉自己急切间拿他不下。

  但此刻局势正朝着有利于杨頔的方向进行,杨頔一点儿也不急。

  场主却是抓紧时间,再次打马向杨頔砍来。

  杨頔见此,直接向后一倒,身子贴在马背上,躲过了这一刀。

  同时,杨頔槊锋直指向场主的肋骨刺去。

  场主见刀空了,也赶忙扭身躲过了槊锋,两马再次交错而过。

  “啊!!!”

  场主拨转马头,再次向杨頔冲来。

  此时,杨頔的头脑却越发清晰,此刻战局己方是压倒性的优势,对方唯一的胜机就是阵斩自己。

  此人的武艺还不错,急切间自己拿他不下。

  于是,杨頔打定注意,稳中求胜!

  另一边,刘感带着人长驱直入,将试图从后面逃跑的走私贩子驱赶得往后退。

  而后面的走私贩子却是被从正门杀入的州郡兵压得直往后门跑。

  于是,走私贩子被两面夹击的州郡兵挤得站成一团。

  有的走私贩子试图从左右两翼翻越寨栏、沟壑逃跑,却被严阵以待的崔文秀部逮个正着。

  随着越来越多的走私贩子放下武器,本来想抵抗一下的人也失去了战斗意志。

  很快,盐场内站着的人,除了杨頔、刘感、崔文秀带的州郡兵,就只剩下了场主一个人。

  刘感擒住了刘师爷等所有走私贩子后,看着杨頔与场主之间的厮杀,两人已经有来有回,战了三十来个回合了。

  随着刘感的一声令下,所有州郡兵,压着俘虏,将杨頔和场主围在中间,大喊道:

  “放仗不杀!”

  “放仗不杀!”

  “放仗不杀!”

  听着耳边一阵高过一阵的劝降声,加上眼睛余光瞟到的形势,场主的心里愈发的不安和焦躁,手中的招式也愈发凌乱。

  杨頔纠准一个空档,突地一刺。

  场主避之不及,肋部被杨頔的长槊刺中,顿时吃痛,几乎连武器都拿不稳,人也要栽下马去。

  杨頔有意饶场主一命,以求能撬开他的嘴,便用槊杆将场主打下马。

  一旁早就州郡兵赶上去,将场主捆个结结实实。

  “哼!”

  “要杀就杀!”

  “休想从我口中得到情报!”

  场主此刻肋部不断的渗着血,身体也被绑成了一个粽子,但仍喋喋不休地叫嚣道。

  杨頔也不着恼,轻提着长槊,驱马到场主身旁,以槊锋指着场主的眼睛,微笑道:“帮我,我保你一生富贵!”

  “呸,爷爷是能用钱收买的嘛?小兔崽子,你最好杀了爷爷,不然爷爷骂死你!”场主咆哮道。

  “哦,那你试着骂骂看!”杨頔饶有兴趣地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偷袭!”

  “你这竖子,毫无礼节!”

  “你这黄口小儿,乳臭未干的小子!”

  ......

  杨頔摇了摇头,这些骂人的话,简直低级得不行,就不知道为什么古代有那么多重要的战役,守将被激怒,愤而出城迎战,最后战败身亡的。

  正欣赏场主骂自己骂得起劲,恨不得生吃了自己,却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

  崔文秀打马过来,低声道:“少爷,此战我们俘虏了三百多人,其中还抓住了一个账房师爷,他掌管着所有的账房流水纪录,而且这家伙是个软骨头,所以,场主没价值了!”

  望着崔文秀含有深意的样子,杨頔在想要不要招降此人。

  比如学着张飞义释严颜那样?

  唉,算了,太麻烦。

  此人武艺平平,连现在的自己都打不过,上了战场也是菜鸡。

  就不费那般功夫了。

  想到这,杨頔笑叹道:“这沈柳生的部下,还真是个硬骨头。。。”

  话没说完,杨頔突然长槊直刺进场主正破口大骂的嘴巴里。

  槊锋自场主的嘴巴里,穿刺而出,鲜血顺着血槽,汇集到了槊锋上,与大地连成了一线血丝。

  “只可惜,遇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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