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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变数


  清湄越想越觉得委屈, 哭的嘶声力竭,这会也没办法保持什么仪态了。两只眼睛早就肿的和桃子似得,脸颊上的肌肤被泪水烧的火辣辣的,瞧上去通红一片。

  王氏看到清湄成了这模样, 迟疑了一下,“四娘, 你和婶母说实话, 这事当真只是无稽之谈?”

  时风贵妇多风流,王妃们生性奔放, 在夫君之外, 说不定也有几个男人。就算是世家女, 也会有那么几个大胆出众,桀骜不驯的。

  清湄听到这话, 浑身颤抖的厉害,她无辜的睁大了眼,“婶母何出此言?我自幼得母亲教导,样样都照着妇德行事。从未有半点差错, 何况还是这么大的罪名?”她双肩颤抖着,红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她身体向后一仰,作势就要晕倒。

  王氏见她这模样, 吓了一大跳,连忙叫人把她给扶到净房内洗漱洁面。即使都是自家人,清湄这幅模样实在也太难看了。

  清湄再次回来, 身上干净整洁了许多,只是整张脸都哭肿了,这模样看在眼里,叫人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夫妻有话好好说。”王氏叹口气,“这罪名太大了,不过四娘也该沉下气来。南阳王在气头上,你就更要克制,保持冷静,要是夫妻两个都气昏了头,就算有理那也难说清楚了。”

  清湄听着,抬袖擦拭眼角,这会眼睛都干了,半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哽咽了几声,“婶母说的是,是儿大意了。”说完,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水喝了好几口,润了润干渴的嗓子。过了好会,看上去她平静了许多。过了好会,清湄想起清涴的事来,清涴那事,还是她给清漪准备的一份“大礼”。

  成了,这个六妹妹就自个憋屈去,若是不成,这个账也算在她自个的头上。

  当初清湄和王氏说颍川王最好的时候,心里乐开了花,后面颍川王拒绝元谵的劝说,不肯迎娶清涴,更是正中她下怀。

  “婶母,十五娘那事怎么样了?”清湄满脸都是关心。

  王氏长叹一声,“十五娘已经由你阿叔做主许配给阴平县公了。”

  清湄脸上一僵,很快又恢复常态,眼里露出毫不作伪的吃惊,“怎么许配给阴平县公了,难道一开始婶母看上的不是颍川王么?颍川王年岁恰好,而且为人正派,长相甚好,更重要的是,他在女色上从无半点能叫人诟病的地方……”

  王氏摆手打断她的话,清湄只好将还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活活吞到肚子里头去,险些没噎死她。

  她这么做,何尝又不是恶心元穆。元穆当初对她也太不讲人情了,就算她一开始打着想要对四娘取而代之的心,但元穆拒绝的太狠了。后面她嫁给元谵之后,元穆对她也从来不假以颜色,叫她担心害怕他会不会把以前她想要勾~引他的那段往事说出来之余,又十分难堪。

  清湄浑身僵硬,脸上露出个似哭又似笑的古怪神情。

  “我也何尝不这么想。做阿娘的哪个不想自己女儿能有个如意郎君,恨不得将男家各个地方都看到了。可是你阿叔决心已定,而且还和阴平县公交换了庚帖,这事已经定下来了,就算是我,也没有半点办法了。”王氏说着,叹了口气,握紧了拳头,打算多给清涴准备一份厚重的嫁妆。

  中书舍人之女的名头,再加上厚重的嫁妆,应该阴平县公也不会小看十五娘了。

  王氏想着抬头,瞧见清湄僵坐在那里,脸色青青白白的变了好几回,双目有点发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四娘?”王氏出声发问。

  清湄猛然反应过来,她有些慌乱的看向王氏,极力平复心中波涛汹涌的愤怒和不甘,她勉强挤出个笑,“看来十五娘是和颍川王没有缘分了。”

  “哎,我也和你阿叔说了,颍川王处处都比阴平县公好,但是他都不听。说是眼下形势紧急,阴平县公也是堂堂宗室。”王氏说起来还有两三分的怨怼。这份怨怼也没被清湄听到心里去。

  她甚至不知道王氏嘴里说了什么,那些语句到了耳朵里头,就成了嘤嘤嗡嗡模糊的声响。半句都听不真切。

  过了好会,王氏见她神思恍惚,以为元谵的事叫她伤透了心,劝慰了好几句。说再过几日,等自己能有些许空闲了,一定会亲自上门为他们夫妻调解。

  清湄告辞出来,浑浑噩噩的上了马车。头脑里昏昏沉沉,到了车内,车廉垂下来,隔绝了一切外面的视线,她内心的不甘如同潮水汹涌拍打在心间。

  她心胸里积攒着一股火,在胸腔里四处乱撞,逼得她很不得放声尖叫,狠狠发泄一番。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在车里,任由这股怒气在身体里乱窜。

  到了王府,清湄才下了车,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南阳王已经回来了。清湄听到元谵已经回来,先是一喜,而后脸上又露出些许愤怒来。

  她鼻间轻轻哼了哼,抬腿就往里头走。

  清湄也不先去整理一番仪容,直接就去见元谵,过了好几道回廊,到了书房,见到元谵坐在床上,面色阴冷如水。

  “大王回来了?”清湄见到他那个脸色,忍不住心悸了下。她压制住不知为何狂跳不止的心,面上流露出些许哀怨走到元谵面前。

  元谵见到清湄,眼里的嘲弄之色越发浓厚,“你来做甚么?”

  “妾在外的时候,听说大王回来了,照着道理,妾侍要过来迎接大王的。”清湄话语一转,眉宇间哀愁更甚,“不然大王又说妾不通礼仪,不知道迎接夫君。”

  “呵呵!”元谵冷笑了两声,他抬起手来,毫不客气的指着清湄的面门,“你若真的是所谓的士族贵女,怎么可能还在外面偷男人?!”

  这话如同一根针,狠狠的刺入清湄的肌肤,激的她面红耳赤,胸脯起伏。她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元谵的袖子,“大王,妾再说一次,妾没有做过那种事!大王在外面听了这些毫无根据的话,回来就自责妾耐不住寂寞,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就算是衙署里头给犯人定罪,也要人证物证,怎么能靠一面之词,就定了妾的罪?”

  她这话正义凛然,高高扬起头颅,双目半分不躲闪的盯紧了元谵。元谵直直看她一会,怒极而笑,“人证物证,他连你身上有几颗痣,长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亲眼看过,哪个男人又能说的这么清清楚楚?”

  “那是有人故意诬陷我!”清湄尖叫,她急的脸上涨得通红,整个人几乎跪在元谵面前,“我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大王待我不薄,我何苦如此!”

  元谵冷笑点头,“我的确待你不薄,当初我听了你的话,险些把你妹妹给抓起来。幸好她跑的快,我也没有抓住她。不然现在恐怕我都不知道还在哪里。就是这样,当初段兰在洛阳里头烧杀抢掠,我也还是带着你出逃躲避,不曾对你离弃半分。可是你呢!你给我做的这叫甚么事!在外面养男人,还是我同僚!你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元谵说着,越发觉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一把拂开她的手,任凭她跌坐在地衣上。

  “大王,我真的冤枉!”清湄哭叫。

  “你冤枉?好,你先等等。”元谵站起来,去了屏风后,不多时清湄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嗓音,过了好会,一个男人出来,见到跌坐在地上的清湄,不由得愣了愣。清湄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好看,发鬓散乱,满脸涕泪,更要命的是,她脸都已经哭肿了。

  清湄听到有人来,睁开哭肿的眼睛看了那男人一眼,顿时一个响雷在头顶上炸开。

  那个男人是她之前伺候过的,她记得这个男人和她来往了一段日子。

  面前男人看了清湄一眼,伸手对她作揖,“娘子,别来无恙?”

  话语刚落,一柄钢刀从后直接穿透了那男人的肚肠,钢刀拔出,迸溅而出的鲜血喷了清湄一头一脸。

  腥热的血泼在脸上,清湄觉得眼里都是一片血红了。那男人睁圆了眼睛,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被人给捅了个透穿。

  那男人嘴翕张了几下,最后如同一条死鱼,直挺挺的倒了下来。背后站着的元谵一手提刀,眼里都是滔天的怒火,他恶狠狠的瞪着清湄,旋即将手里的刀指向清湄的面门。刀尖上还往下滴着殷红的血。

  血的腥臭味儿直扑清湄的鼻子。

  “贱妇!还有何话要说!”元谵怒叱。

  清湄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嘴张了张,嗓子里挤不出半点声响来,她双目发直,呆滞毫无生气,随后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过了几日,南阳王妃重病在床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长安。元谵和人斗殴闹出人命来,虽然是宗室,但也不能完全不理,皇帝叫人去查,可是查到后面,不知为何,又没了声息,不了了之。南阳王除去罚了一年的俸禄之外,没有受到其他惩罚。

  王氏想起这对夫妻前段日子还因为做夫婿的怀疑妻子在外有男人,而闹得鸡飞狗跳,这会清湄就病的起不来身,那边南阳王还杀了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安,过了好会,才去探望。原本以为会被南阳王给挡回去,结果通行无阻。

  见到了清湄的人,王氏吓了一跳,清湄原本圆润的面颊已经凹陷下去,身上几乎快只有一把骨头了。见到王氏,也只是哭,不管王氏怎么问,都不肯说半句话。

  到了这会,王氏觉得大概清湄那事还真的有几分真,只是对着她没有说实话。也只有一声长叹。

  宗室里几个负责查案子的人,知道元谵头上被王妃给戴了一顶绿头巾,若是元谵不在乎,那也就罢了,可是元谵很在乎。、

  “那个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去见她了!”元谵抱着酒壶喝着喝着大发脾气。

  在场的只有两三个年岁和他差不多的宗室,其他宗室见状,劝的劝,倒酒的倒酒。

  宗室们嫁娶和其他人不同,正妻几乎都是外命妇,都要经过朝廷正式册封,哪里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出了这事,上头不发话,他们也只有咬牙自己扛了。

  元穆喝酒,眼睛看了过来,“既然如此,那么你就专心找两个性情好,出身合适的女子请封侧妃,生个孩子好继承爵位吧。至于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想多了也没有用。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何苦来哉?”

  元谵伸手一抹脸,“你这话说的对,她既然做出这种事来,我不和她见面,已经是有情有义了,这女人还想和之前那样管束我,又有甚么脸来!”

  元穆闻言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想开了就好。”

  过了小半月,元谵就向朝廷请封了两位侧妃,并且将家里的一切内务全部交给这两个侧妃来管。

  清湄几乎被扔在一旁,不管不问。

  平常亲王封一个侧妃,正妃都要紧张万分,毕竟侧妃的位置不同于那些妾侍,她们的孩子说不定也可以继承爵位的。何况这还是一次就来了俩?不少人等着看笑话。

  慕容定在官署里头知道这个消息的,在官署里头他不动声色,回到家里,就把这个当笑话和清漪说。

  清湄那件事,是他叫人做的。清湄以前在洛阳的时候,相好不少,虽然很多只是露水情缘,不过架不住还有人记得她的。他叫人找出来,故意让那个人在元谵面前说清湄身上的妙处。

  试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屈辱,回去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果然,事情如同他预料的那样发展,他听在耳里,只有痛快二字。既然想着算计别人,就别怪自己被人算计了!

  清漪听说之后,先是一惊,而后和慕容定一同大笑起来,笑的十分痛快,似乎积攒多时的恶气一吐而尽。

  长安这会已经开始热了,清漪身上换了轻薄的纨缟做成的襦裙,就是这样,笑了好会之后,背上微微沁出汗湿的湿痕来。

  慕容定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悠着点,要是笑过头了,把自个给伤着就不好了。”

  “我心里高兴。”清漪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六藏,你不知道,我都憋这口气有多久了。我那个姐姐,只准自己辜负别人,还不让被辜负的人对她有半分怨恨,不然就是心胸狭窄,不知道长幼尊卑。说实话,我看着她那副模样,就恨不得把她那样子给扯下来。”

  清漪笑够了,肚腹一阵饥饿,叫兰芝去取点心来。

  兰芝很快就让侍女端来了一小碟澄饼,还有一壶羊奶。清漪拿了块澄饼轻轻撕成小块,吃的秀气。慕容定见状,给她喂了一口羊奶,好润润口。

  “看样子,你对杨四娘忍了很久了。”

  “那当然,她那个恬不知耻的模样,你是没见过。我都直接上手了,后面处处避免和她见面,就是不想恶心到我自己。”清漪说着眉头皱了皱,又想起清湄的那一番言论来,“我真是后悔,当初救了她!”

  慕容定知道她是在说气话,又给她顺了好会的气,“现在心里舒服些了没有?”

  清漪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虽然现在清湄惨了,做为妹妹照着此时的标准,应该不计前嫌,对落魄的姐姐伸出援手,但这件事她是一点都做不出来。

  “舒服就好。”慕容定笑,“这世上贱~人太多,和他们一个个生气,把自己身子给气坏了,那些贱人都还没死完呢。与其气自己,还不如出手收拾他们。”

  慕容定说着,手臂在空中挥舞一下,气势磅礴。清漪见他这样,直笑,“嗯,大都督说的甚对。”

  “就是,我说的原本就对么。”慕容定决定还是不把自己在这事里头插了一脚告诉清漪了。反正两人都高兴就成了,至于别的,那就都是旁支末梢,不值一提。

  慕容定说着脑袋往她肚皮上一靠,“来来来,我听听他动没动。”

  清漪双臂往后挪了挪,好让他贴上来,慕容定屏声静气听了好会,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嘿!呱呱直响的,恐怕壮的很。”

  清漪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这家伙恐怕听到的是她肚子里头的肠胃蠕动的声响,不是孩子踢动手脚。

  这话她是不会说的,说出来太煞风景了。

  “估计是个壮的,就怕你生他那会吃苦。”慕容定抬头。他对妇人产子之事,原先一无所知,清漪怀孕之后,才忙着到处看这方面的医术,又去问医官。知道如果胎儿养的太大,如果产妇盆骨不是很宽的话,生孩子的时候会吃苦头,甚至会难产,一尸两命。

  “宁宁,还是吃少点吧?”慕容定很是认真的提议。

  清漪手里还捏着之前的澄饼,吃的正高兴呢,她听慕容定这么说,纠结万分的看向自个肚子。孩子养太大,到时候生产风险会很大,这个她当然知道。可是要她不吃,这个也很难做到啊!

  “我有时候特别想吃,恐怕是孩子饿了闹着要吃。”清漪说着一张小脸都要皱起来,“这个没法忍啊。”

  说着,清漪皱了皱眉头,抽气了两声。慕容定看见心疼的很,他伸手点了点清漪的肚皮,甚是严肃,“喂,小子,你在你阿娘肚子里头可不能造次,别折腾她。也别长得太大,阿娘生你的时候会难受。别想着你现在在肚子里头,我打不了你,等你出来,真折腾到她了,小心我拿鞭子抽个厉害。”

  “喂!”清漪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抱住肚子,轻轻摸了两下,安抚肚子里的胎儿,“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小子皮,好言好语说没用的,还是要靠打。”慕容定道。

  清漪皱了皱眉头,嗔怪也似的瞪他,“教孩子怎么只能靠打呢?要好言好语的说,打来打去的,到时候他就只记得打了。再说了,要是个姑娘,你也下得了手?”

  慕容定真的想了好会,“那不会,姑娘哪里能打。要是个姑娘……”慕容定满脸纠结瞅着她的肚子,“你要是个姑娘,就更不该折腾她,你出来之后,阿爷教你骑马射箭,还给你做好看的袍子和首饰,好不好?”

  慕容定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放柔了语调,清漪听的活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那声音活似硬生生掐住嗓子学太监吊嗓一样。

  “你还是好好说话吧。”清漪浑身颤抖一下,“你这样,我可受不了。”

  慕容定给她一个哀怨的目光,清漪转过头去,只当自己没看见,也不知道。慕容定过好会,轻轻哼了一声狠心,又摸了一把她的肚子。

  他无所谓这个孩子的性别,反正他和宁宁都还年轻,生儿生女都无所谓,反正时间还长,他等的起。

  “我已经叫人把女医之类的都给准备好了。”慕容定骨碌一下躺倒在她身旁,“最近事多,东边和南边都不安宁,别说最近阿叔还引入二十万胡人入关中,打算要屯田。趁着这会还有些空闲,赶快办了。”

  “这么多?”清漪吃了一惊,“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慕容定顿时拿‘惊讶不惊讶,惊喜不惊喜’的得意眼神看她,“胡人到处都是,宁宁你是看的太少了。”

  清漪芊芊细指戳在他的脑袋上,“方才说甚么呢?”

  “啊,不是,我才没说呢,宁宁听错了。”慕容定马上改口,双目真诚万分。那真诚的目光倒是叫她无话可说,过了半晌只能哼哼,算是放过他了。

  慕容定瞧着她不情不愿的扭过头去,担心她生气,又和她解释,“那些人都是从各地给迁过来的,过来种田。”

  “那么多人,你们不怕这些人思念故乡哗变?”清漪皱了眉头,“这以前也不是没有因为属下想要返回故乡而起乱杀主上的。”

  “这会又不是那个时候了,阿叔和我的属下,哪个是想要跑回东边去的?那些个胡人,手无寸铁就和个鸡崽子似得,到时候在这边娶妻生子,有了家小,就别想跑了。”

  慕容定想了想,过了会长长吐出口气来,“可惜你弟弟还小,要是大些,我可以推荐他到阿叔那里,到时候去蜀川。那里可是好地方,天府之国,到时候不管怎么样也能做个富家翁。”

  清漪眉梢一扬,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尾巴毛得意的一扫一扫:我就问你,惊讶不惊讶,惊喜不惊喜?

  花狐狸姐姐已经口吐白沫躺平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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