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切正常

　　唐积德很意外地接到小虾米的电话，于是便留下费米在警局盯着，然后跟联合国的官员打了个招呼，便出了警察局。♀

　　刚才的谈判没有丝毫进展，因为互有顾忌，所以基本上都是双方在瞎扯，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在街心广场的长椅上，唐积德看到了小虾米和大星，正坐在那吃着冰激凌。看到唐积德，大星还把刚才舔了一半的冰激凌递到大头的嘴边。

　　唐积德一口吞了大半，顿时感觉到无比的清凉：“小虾，难道有野鸡的消息了？”既然小丫头还有闲心坐在这吃冰激凌，而小虾米一贯又不是没心没肺的，那就证明她已经有所发现。

　　小虾米笑眯眯地点点头，而大星则不干了，指着剩下一点点的冰激凌，嘴里噢噢地跟唐大头理论者：俺教你舔一口，你咋全给吃了？

　　“自个再买去！”唐积德很有土豪气质地拍给它一张绿票子，大星便乐颠颠地跑开去。

　　唐积德也翘腿在长椅上坐了，低声询问：“咱们现在杀过去吗？”

　　“先放放线吧，反正野鸡暂时也很安全。对方现在是在自由岛那边，估计他们的藏身的据点也就在港口附近，等丑小鸭把章鱼大军带来，我们再考虑行动。”小虾米还是很沉住气的，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反正对方在她监视的范围之内。唯一麻烦的就是到了晚上，自由的使者肯定要回巢休息，必须有顶班的。板板是最佳人选，不过它目前不在这里，看来很有必要将它带回来。

　　于是等到大星回来之后，一起转回警局，唐积德提出，要去医院探望一下珍妮，也就是那位在机场中枪的女士。这也是唐积德手里一张很重要的牌。只不过因为珍妮需要手术，所以暂时不能接受调查。

　　虽然分局长很不情愿，但是也没有理由阻拦。♀不过在唐积德一行人离开之后，他还是给一直负责在医院守护珍妮的手下打了个电话。

　　得知马上要进行手术之后，分局长意味深长地询问了一句：“卡罗尔，手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这个谁知道呢，只要是手术，就一定存在风险。”他的手下卡罗尔当然心领神会，而且已经跟医院的主刀医生商量好了。要知道，医生手里的手术刀，不仅仅可以救人，同样也可以杀人。

　　放下电话，卡罗尔探员便走向准备室，里面的人正在忙碌着手术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卡罗尔向其中一位医生点点头：“道格拉斯医生，这是警方重要的疑犯，一定要保证手术的成功。”

　　那位道格拉斯一边换衣服一边回道：“病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心脏被射穿的人居然还能活过24小时。不过子弹的位置很不利取出，作为一名医生，谁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证手术成功，即便是最小的手术，也会存在危险。”

　　“愿上帝保佑。”卡罗尔叨咕了一声，便来到走廊，和他的另外一名同伴守候在手术室外面。过了不大一会，就看到一个华裔大头男子拉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在他们后面，还有一名警察跟着，这位警察还颇有些无奈地拽着一只黑猩猩。

　　“这位是唐积德先生，他要见珍妮女士。”那个警察向卡罗尔解释了一句，一边还留意着腿边的大星。刚才他说要这只猩猩在楼下等候，结果差点被它给来个猴子偷桃，对于这样手脚不老实的家伙，必须小心防范。

　　卡罗尔耸耸肩膀：“抱歉，珍妮女士刚进手术室。”

　　唐积德抓抓后脑勺：“那我们就等一小会，应该很快就结束的。”

　　“这种大型手术，没有三五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卡罗尔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是心里却冷哼一声：你只有机会和珍妮女士的遗体告别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里面忽然传出一声惨叫，随后则是护士们的惊呼。然后，一个护士猛的从里面打开手术室的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然后扶着墙哇哇大吐。

　　一般来说，手术室的护士什么样的伤员没见过，缺胳膊少腿没脑袋的多了去，能叫她们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可不容易。所以卡罗尔探员也心中大惊，抽出手枪冲进手术室——

　　就在十几分钟前，手术正式开始。道格拉斯医生手中不断变换着手术刀、钢锯等器械，熟练地打开了珍妮的胸腔，眼前的一幕叫他这个有着多年经验的医生感到无比的不可思议：珍妮那被子弹射穿的心脏，依旧在有力地一张一缩，上面丝毫没有留下被子弹破坏的痕迹。

　　下意识的，道格拉斯看了一下手术台上挂着的病人资料签，像这种助手推错病人的例子，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没错，确确实实是珍妮。而短暂的惊愕之后，道格拉斯也重新镇定下来，毕竟作为一名主刀医生，他的心里素质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样一来，就要改变一下计划，原本他是打算无作为，让病人因为伤势太重而抢救无效，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主动制造一次医疗事故了。虽然他肯定会因此丢了饭碗，但是警方暗地里的补偿，却足以叫他下半生衣食无忧……

　　想到这里，道格拉斯重新拿起手术刀，一向稳定的双手也不禁略略有些颤抖，虽然见惯了太多的生生死死，但是动刀杀人毕竟是第一次。

　　他的计划是切断珍妮的一根主动脉，然后因为大量失血而导致病人死亡。终于，道格拉斯下定决心，目露凶光，手术刀刷得朝血管切了下去。瞬间，血流如注，就像喷泉一般飞溅，迅速充满了珍妮的胸腔。与此同时，一只金色的小兽忽然从珍妮身下蹿出来，速度快如闪电，一口就咬在沾血的手术刀上。

　　下意识的，道格拉斯直起腰，他搞不懂，明明手术前已经对病人的身体进行检查，连一只跳蚤都不会有，这只看起来略有些滑稽的萌兽是从哪冒出来的？

　　板板可不管其它乱七八糟的，它奉命在这保护珍妮，最初道格拉斯划开珍妮皮肉的时候，它并没有感觉到危险，而就刚才，它觉察到明显的杀意，所以板板立刻蹦了出来，结果还是晚了一点点。现在的情况令板板很气愤，大板牙稍稍用力，手术刀就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两截。

　　钢牙啊——道格拉斯都看傻眼了，然后就看到那对大板牙咔咔活动两下，而他的手上不由一痛，低头瞧去，道格拉斯不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见他的整个手掌都变成了白森森的骨节，皮肉瞬间被板板给啃去，散落了一地；偏偏板板还保留了他每个手指的指尖那一截，指甲已经被鲜血染红，和下面白森森的骨节相互映衬，更显可怖。

　　剧痛之下，道格拉斯用另外一只手掐住手腕上边，然后使劲甩了一下，结果，小拇指的骨节被甩了出去，弹射到一名护士胸前，结果她就被吓得冲出了手术室。

　　当卡罗尔探员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反应还算迅速，立刻用枪指向了板板，虽然他现在最想一枪崩了的是那个该死的道格拉斯医生。而这时候，身后则传来唐积德的一声怒吼：“先救人！”

　　可是面对血人一般的珍妮，谁都知道，只有上帝才能拯救她。再说了，道格拉斯医生赖以吃饭的右手这辈子再也别想拿手术刀了，谁来继续这场手术？

　　这时候，唐积德已经开始戴手套，只是他的手法实在不够熟练，手指头怎么也伸不进去。不过现在分分秒秒都无比珍贵，大头哥也顾不得这些，直接将双手伸进珍妮满灌满鲜血的胸腔，植物精华放出，维持住他的生命，不至于立刻因为失血而死亡。

　　几乎与此同时，小虾米的小手也伸进来帮忙，她准确地捏住了那根被割断的血管，然后摁回原处，生命精华也放射出来，快速愈合伤口。

　　看到这种情况，卡罗尔探员心中冷笑连连：这下你们惹上大麻烦了，两个门外汉居然也想救人，到时候肯定要承担一部分手术的责任。到时候再引导媒体大批特批，将公众的视线都引导到他们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是卡罗尔却不得不问，

　　“是医生在手术时发生失误，割破了病人的主动脉，然后这只金黄的小兽就蹦出来咬伤了道格拉斯医生。”助手和护士可不想丢了饭碗，所以他们还是说出了事实真相。而且像这样的手术也都录像存档，所以他们也不敢说谎。

　　卡罗尔虽然恼恨道格拉斯把事情搞砸，不过毕竟是一条战线上的，所以还是准备帮他开脱，于是问道：“会不会是那只小兽先蹦出来惊扰到了道格拉斯医生？”

　　助手和两名护士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不同寻常，所以同时选择了闭口。要知道，孰先孰后很是重要，如果按照警察说的这样，那么道格拉斯医生就几乎没有什么责任。

　　手术室里面一时间变得无比沉闷，只有浓浓的血腥气散发开去，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刚刚发生的惨剧。

　　“总算是搞定了，看来当医生也不是很难吗，和杀猪匠也没啥太大的区别。”唐大头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只见他摘下沾满鲜血的手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便干呕起来——

　　对于大头叔叔这种行为，小虾米早就见怪不怪，她扬起手，指尖捏着一枚染满鲜血的弹头：“总算是取出来了，下面的事情就需要专业人士喽，我和大头叔叔只是客串一下。”

　　助手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他心中不由一声哀叹：子弹是取出来，可是病人的生命也被取走了，这样的手术有意义吗？

　　可是当他下意识地向周围那些显示珍妮生命体征的仪器扫了一眼之后，立刻呆若木鸡：噢，卖糕的，居然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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