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事已至此
她体内平衡被打破，身体随时都可能崩溃，自己原本许诺回去找她，并且给她治疗，但没想到自己离开一天，她那里却是过了一个月！？
楚山不知道她是否按照承诺一直在等自己，是否一直盼望着自己给她的希望。
不过楚山知道，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而这个时间很可能...不到一个月。
“很抱歉，让你生命最后的时光，一直都在那种环境恶劣的地方。”心中带着惆怅，楚山慢慢把自己在黄石大峡谷寻到的白色纱巾拿了出来。
“这是她的。”
递到红霓裳面前，楚山缓缓开口说道。
“是的，这还是我送给她的，她...怎么了？”伸手接过，不过再看到上面那道殷红的血迹是时，红霓裳猛然身体一顿。
“对不起，原本我可以救她的。”
没有拐弯抹角，楚山直言说道，这也是楚山把红霓裳喊过来的原因之一。
经过楚家调查，白晴钰所在的玉秋林一族几乎已经全灭，而能算得上她亲人，楚山觉得可能也只有红霓裳了吧。
所以楚山今天除了把这个手帕还过来并告知白晴钰的消息外，还有就是道个歉，虽然弥补不了遗憾和愧疚，但是聊胜于无。
“白晴钰，嗯...”一旁的韩子涛早就发现气氛不对了，听完楚山和白晴钰的对话后，更是惊讶和惋惜。
白晴钰这么一位绝色佳人，竟然就这样不清不楚的香消玉殒了？
不过，感情你今天也不是来喝酒的吧？
扫了楚山一眼，然后韩子涛和萧逸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皆是摇摇头，然后脖子一缩，抱着酒杯主动当起了背景板。
不过下一刻韩子涛这个背景板就又插嘴说话了，“红姐，这碧落殇不是要慢慢品吗？”
“你这一杯直接灌下，可真是，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随手把空酒杯放在桌几上，红霓裳转头看着韩子涛，神色莫名的说道。
“咳咳，我觉得挺好，挺好。”
“是吧，萧逸。”感受着红霓裳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开口的韩子涛，这时看向闷头不说话的萧逸。
一个人死是死，但是两个人一起，那就死的不一样了。
“嗝，这酒...真好喝。”趴在桌几上的萧逸，此时轻微打了一个酒嗝，然后细语呢喃的说道。
最后直接脑袋枕着手臂，呼呼大睡了起来。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看到萧逸的表现，韩子涛在边上一阵咬牙切齿。
“我和你们不一样，这碧落殇我需要饮足，一杯直烫心口，我才能感受得到。”
把手中的白色纱巾收起来，红霓裳略微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今夜是个饮酒的好时机，不过天公不美，阴云笼罩，却是不见星空。”起身，拎起受旁的白玉酒壶，红霓裳走到一扇窗口看了一眼天空，然后轻语说道。
“这并不难，如果你们想的话？”
没有饮灼心的碧落殇，楚山拿起中间青鸿漾的酒壶，然后也站起来走到红霓裳身前。
“哦，楚少是要搅散一片阴云吗？”听到楚山的话，红霓裳神情微愣。
“不。”
脸上带着神秘之色，楚山扫了灌了一大口碧落殇，学着萧逸的姿势趴在桌几上的韩子涛一眼。
然后大手对着外界轻轻一挥儿，外界的环境顷刻间便转换。
原本阴云笼罩的天际，此时阴云全然消失，天空变得星光灿烂，绚丽多姿起来。
不但如此，遥远的一个点突然发亮，然后其便拖着长长的尾翼，开始划过长空。
紫蓝色的，犹如存在于天空中的一道神河，映入红霓裳和楚山的眼睛里。
“楚少，这是你制造的幻觉吗？”
抬头望着天际，红霓裳不禁喃喃开口问道。
“不算是吧，毕竟出现在你我眼中的场景，在这里是真的，对现在的你我而言，也是真的。”
抬起酒壶，楚山转身对着红霓裳微微示意。
叮咚。
随着两个白玉酒壶轻轻相撞，一人一妖同时仰头喝了两口。
“嗯？”
而下一刻，红霓裳抬起手臂，仔细盯着手里的酒壶，眼中满是震惊，然后又立马喝了一口，这次她没有直接咽下去，而是停在口腔慢慢感受起来。
“原来，这就是碧落殇的味道？”
眼中带着疑惑，红霓裳突然转身走到案几，在中心又拎起两个白玉酒壶，不由分说直接对着壶嘴就嘬。
“真的！？这是真的！？”
“我...我的味觉竟然突然恢复了？”
心里带着震惊和疑惑，红霓裳继续尝试着案几上的其他酒，随着时间的推移，红霓裳脸上不禁慢慢露出一丝笑意。
没人知道，她这个酿造出名震大乾的青鸿漾和碧落殇的酒中大家，其实很早前就失去了味觉。
其中个中缘由，除了大部分是为了青鸿漾和碧落殇的出世，还有一部分也和她早年的一些伤心过往有关。
不过封尘太久，几百年时间刻意的消磨下，红霓裳自己都快要忘了。
忘了那旧事，忘了那差点儿让她失去一切的兴趣。
而一旁的楚山的感官就不一样了，看着红霓裳不顾形象的开始狂灌自己，桌几上此时已经有了六七个空了的白玉酒壶，楚山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以为，红霓裳太在意白晴钰的离开，想到这，楚山心中的愧疚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别喝了，白姑娘也不想你这样的。”
抓住红霓裳拿着酒壶的手臂，楚山慢慢把其手里的酒壶夺过来，轻轻放在案几上。
“你要活得更好，追求自己想要的，活成她所期望的样子，把她丢失的那一份生活，也给活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事已至此。”
“呼，算了，太漂亮的话我也不会说，不过我可以承诺，以后你的红坊有什么难事，可以去楚家寻我。”
“他俩我带走了，你自己冷静一下。”
说完，楚山一个手臂拎着一个，然后踢开门走了出去。
另一边，红霓裳愣愣的看着楚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然后便转身离开的背影。
“噗嗤。”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啦。”随着楚山他们消失，红霓裳突然扑哧一笑，然后缓缓坐在案几边。
看着楚山刚才从自己手里抢过的酒壶，红霓裳嘴角微扬，然后伸手又拿了起来。
“嗯？”
抿了一口的红霓裳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怎么，又没有味道了？！”
转头看向窗外，红霓裳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再看到原本浩瀚美丽的星空重新变成阴云铺垫后，红霓裳看向门口的方向。
纤纤玉指摩擦着光洁的酒壶，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情形，红霓裳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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