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头儿烦恼
深夜。月光朦胧的照下来。
都城郊外，坟头。
凉棚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看守的官兵们一半人休息，一半人醒着烤兔子肉。
“头儿可真厉害，一下子抓了三只兔子回来。这一晚上，我们倒是可以吃好几个了。”
“那可不是，我这里有盐巴，还有香油，管够。”
几个人开始聊，那兔子肉露出一股股的香气。
“这味道真是好吃。”
“不错，我喜欢这个。”
三个人坐在草地上，大老爷们，也没有什么顾忌。
这个季节最是好过，要是冬里面，那可就难捱了，一晚上，光是抗冻就得费老大的劲，尤其是遇到下雪，下雨。那可真叫折磨人。
其实这活计也只是不会丧命，但是辛苦还是很辛苦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容易赚的钱呢。
“你头儿最近好像心情不是很对劲。前几日，我在街上看见他一个人喝闷酒，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一向不都是喜欢找一些朋友出去消遣吗？要不然就是来找我们？”
“你不知道，头儿最近在为儿子的事情发愁。据，他儿子最近要被发配到边境去干活了。他着急啊。大儿子早年死了，一个女儿远嫁，剩下这个儿子，疼得什么似的，却要弄得那么远去，哪里能够不着急。”
老袁疑惑的：“为什么他让儿子去那么远？我记得他之前，想让儿子学文，考个秀才什么的，起码能够不走他的老路。”
另一个人：“他倒是想啊，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那儿子生也不是那块材料，时候确实是送去了学堂读书，学了十几年，秀才倒是没有考中，却去考了武生，没想到，他儿子确实是有赋，立刻就被选中了。录用到了北营。”
“那不是好事？通过武生选拔的，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兵了，前途无量啊。”旁边的人给兔肉洒着盐巴道。
“好什么？北营是张将军的，那可是要去北荒的，虽然是武生录取，但是要得到重要，有个实名的职位，必须要去北荒干个四五年，挣得了军功才有出头之日。要不然，还不是普通兵。再了，这四五年先不军功，光是能不能把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哪里还能够有别的奢望。”
云栖国的北境环境恶劣。
常年都是沙漠，荒山野岭，白日太阳炙热，要是不及时补充水分，可能会干死人，晚上则徒然变冷，水落在外面就能够结冰。
坏境非常的极端，而且这样的环境之下，很少有植物和动物能够存活，那边的食物短缺是难以想象的，而且，能够在那样极赌环境里面生存下来的动物，那也是个个都不简单，对人类是极大地威胁。所以每年去那里的士兵，都有很高的伤亡率。
老袁叹息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何没有阻止他的儿子？武生和其他的人不同，不是招兵过去的，武生可以选择不去。最多可能落得一个撤销他原本的职务就行了。”
“人家那儿子是个带种的，死活要去，什么都不停。而且还一定要建功立业回来，光宗耀祖，让家族跟着受好处。头儿着急，到处托关系找人，想要把他儿子的名额按下来。可是没办法，他那儿子可真是有两手，直接把自己的名字提到了张将军那里去了。已经是铁板钉钉子。骑虎难下。”
老袁摇摇头，这些后生崽子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没有出去闯荡过，也不知道那边境的厉害，将来去了后悔，也就真的来不及了。
几个继续聊。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
老袁打了一个颤抖。
他停下了手中夹炭火的动作。
转头四处看看。
“怎么了？老袁？”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四周这么安静？”
今晚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以前守夜的时候，除非是下大雪的冬季。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晚上怎么也必须有点虫鸣鸟叫的。
不可能一点响动都没有的。
今日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安静还不好。我最讨厌那些虫鸣鸟叫了，以前夏睡觉的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就被那些蝉鸣弄醒了，一只比一只大，吵得要死。要不是我媳妇不让，我恨不得拿着火一把把那一片树林烧了。”
“我你就是个粗人。人家那些写诗的，写词的，他们可都最喜欢这些声音了。”
老袁觉得身上的汗毛都渐渐立起来了。
不对，这个气氛非常的不对。
“现在是初夏，气已经很暖和了。一般这个时候，晚上都是有点虫叫的。不可能完全没樱况且，我们还是在这郊外。”
“我老袁，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不就是缺了虫叫吗？至于这么大惊怪的。难道你也和那些读书的酸秀才一样，喜欢对着虫叫吟诗作对？”
其他两个人都不放在心里，眼前有香喷喷的兔肉，还有一瓶上好的花雕酒，虽然值夜班不能够多喝，但是这荒郊野岭的，谁能够看得见？
“来，喝酒。”
老袁拒绝了，他反而站起身子。
把视线对准那凉棚。
他们把休息驻扎的地点设置子在了凉棚的背后，这里又是上风口，起码能够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现在，他又有点后悔，这个地方可是看不清楚凉棚里面会发生什么的。
那个里面的尸体，会不会诈尸？
尸体是不是会坐起来，还是会像传的那样，变得青面獠牙，张牙舞爪。
又或者，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他被王仵作那么一，弄得他有点神经失常了。这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根本没有他什么事。
而且王仵作其实也算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吧，这么多年，他也从未亲眼见过诈尸。
可是老袁心里毛毛的感觉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停歇过。
“我之前听王仵作过于，那八个尸体死的很凄惨，也很诡异，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事。”老袁既不敢一个过去看看，又十分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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