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 帝国的毁灭 上

　　帝都，这座昔日大路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就像这个国家一样，在这2年间开始了永无止境的衰败，早已经流于表面，深入脊髓了。尽管无论何时，中国大使馆的采购商店里，身穿华丽服饰的贵族们依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食堂里到处也都是贵族们赞不绝口的在那里品味着中国美食，和企图交涉来购买中国厨子的呓语。


　　但是离开大使馆的繁华和典雅，帝都其他大街小巷的店铺旅馆则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落魄样子，无家可归的贫民乞丐们充斥着街头每一个角落。


　　唯一有活力的是城市里到处可见的士兵，无论是皇家卫队的还是贵族们的私兵，四处游走巡逻，有时候会抓一些身强力壮的贫民回去充军，有时候则是百无聊赖的到对方控制的地盘挑衅打架。每天都会有好几起皇家卫队和私兵们的武斗冲突，双方都互有死伤。而负责城市治安的城防部队却什么都做不了，社会秩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当上层的权利争斗已经日趋明朗的时候，很多帝都的市民也闻到了气氛的不正常，纷纷逃离这座衰败的城市前往乡下躲避危机，只可惜在帝都的争斗只是整个帝国的缩影，所有的地方都在横征暴敛，为了各派势力能够获得大量的中国造武器而疯狂压榨自己的领地，以至于各地都出现了民不聊生的状态，甚至无数贫民拖家带口的逃离自己的家园，前往传说中能够丰衣足食的平娜公主治下的五郡同盟自治州避难（针对南泥湾的谣言太多）。


　　帝都皇宫寝宫傍晚时分


　　当案台上的一只蜡烛熄灭，摩尔特二世终于永久性的合上了双眼，呼吸也终于停止了，这位实际年龄只有48岁的中年人在自己执政执政的最后两年时间内逐渐变得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一般，过多的权谋之争和提心吊胆的维护自己的权利把他最后的精力彻底榨干，当其离去时，整个人仿佛已经像一具干枯了的木乃伊一样，只是脸上总算戴上了一丝放下一切的解脱的笑容。在那位正趴在自己身上，年仅10岁的继承人真挚，悲痛的哭声中，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对于这位冒天下之大不韪，打开了诸神之门的皇帝来说，帝国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记住他这一不智的举动引来的“异界人”给帝国带来的巨大灾难。元老院的人们不会忘记，他在和自己的女儿争权夺势的过程中带来的杀戮。或许只有扎克将军会对他无意间从中国引来的新思想和新思维表示感谢。


　　只是中国人民对这位无私的帮助中国打开通往异界大门的“老朋友”一直保持着一种感激的态度，无论他在帝国的历史上被冠以昏君或者是暴君的头衔，他将永远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为了中华民族走向星辰大海之路做出了“不可磨灭功绩”的贡献。


　　在通过窃听等侦察手段已经确认了皇帝摩尔特二世去世的消息后，桃源星管理委员会总书记钟新武发表了如下的总结：


　　“……摩尔特二世同志是帝国的皇帝，享年48岁，为了打开我们前往桃源星的通道，排除万难，打开了龙门，去年让我们的军队突破到了这个星球，后来又通过一系列消灭自己军队的战争签署了和平条约。一个外国皇帝，虽然有一点利己主义的动机，但是把中国人民开拓异界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并为之奋斗终生，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这是一种国际主义精神！一种为了中国人民不惜一切的精神！我们每一个党员都要深刻领悟这种精神带来的启迪……”


　　然而摩尔特二世的解脱不代表他那位年仅10岁的法定继承人和最忠诚的部下们也会得到解脱，实际上，此刻他们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看着那个还趴在皇帝尸体上痛哭流涕的10岁的孩子，周围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前景感到一片惨淡，不，何止是惨淡，如果不能扭转局势，那么对他们来说，就没有前景什么事儿了。


　　赫克特看了看西撒，后者也坚定的点了点头，两人下定了决心——为了齐格飞陛下，也就是摩尔特三世的顺利登基，执掌大权，其他的一切，甚至连尊严和国格都可以不要了，他们必须找来中国人当他们的外援。


　　……


　　帝都中国大使馆第二天上午


　　在帝国境内，摩尔特二世的死讯并没有传出，西撒封锁了整个皇宫，并把一些可能不可靠的人灭口。对外只是继续宣称摩尔特二世身体不适，在宫内休息，不理朝政。


　　当然，他们在皇宫内的那点心思动静早就被中国情报部门秘密安装的窃听装置听了个底掉儿，也完全了解了他们的想法，只是并不说破而已。


　　此刻，中国大使馆外密密麻麻的集结了200多名皇家卫队的士兵，全副武装，身穿中国造防刺服，头戴防暴头盔，手拿防暴盾牌，装备着各种高碳钢的兵器，从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出是皇家卫队的精锐部队。这些人如临大敌的站在大使馆门口，如果不是背对着大门，就真像是一只准备攻击这座真正意义上固若金汤建筑的作死军队。


　　当然，他们实际上，只是宫廷总管赫克特的护卫人员而已，从皇宫到大使馆这段路上，已经到了必须要这样级别的护卫才行的地步。


　　在帝都，反对皇帝继承人的贵族联盟实际已经形成，主力是大贵族们联合了遭受摩尔特二世清洗过的元老院的那些人形成的，然而，面对依然强大的皇权势力，和名义道义上的劣势，这些习惯于横征暴敛的贵族们显然缺乏一个能够吸引中下层人民支持的行动口号。


　　于是，某位“天才”的贵族，提出了一个从上到下都能热血沸腾的口号——“攘夷讨奸”！成功的吸引了很多把帝国的衰败归罪于中国和摩尔特二世一派，又想要驱逐中国人的中立派和热血青年加入他们的行列，一时间，贵族联盟的势力大增，完全压过了同样在扩军的皇家卫队的势力。


　　只是口号归口号，该从中国进口的武器粮食一点没少，甚至主要的几位贵族还特地跑到大使馆，特地说明那只是个口号而已，和‘阿弥陀佛’以及“安拉胡阿克巴”的意思差不多，随口说说而已。请求中国方面的理解，并且表示绝对不会破坏中国在帝国的利益，甚至将来掌权后可以给的更多。


　　当然，在见多识广的中国官员面前，有个什么奇葩的口号，这都不算事儿。毕竟中国早在1936年，陈济棠和李宗仁还在广州宣布独立，成立过以日本人为后台的“抗日救国政府”，接收来自日本的援助准备帮忙倒蒋破坏即将到来的全面抗战——响亮的口号谁都会提，关键看具体的行动和实际的利益。不过，当年的那个日本人资助的“抗日救国政府”没两天就随着陈济棠的下野解散了，李宗仁拿着那些日本人援助的武器弹药训练出的军队飞行员一脚踢开日本人，投靠委员长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让日本人唏嘘不已。不过中国政府这边从上到下都不觉得一些高碳钢冷兵器还是卖钱的东西会对自己的绝对力量有什么直接的影响。


　　不过比较麻烦的是利用这种口号吸收了太多的热血青年后，那些血气方刚的脑残年轻贵族们则开始采用刺杀这种比较极端的手段来武力排除那些支持皇帝派系的大臣和官员，为了防止牵扯到自己的家族的态度，他们往往打着为了帝国进行“天诛”的口号展开刺杀行动。而且即使刺杀时被当场抓住，都能凭借自己的家族势力和元老院的支持，最后无罪释放，然后在一片同龄贵族的赞叹声中招摇过市，名声大噪，弄得无数人纷纷效仿，由于皇帝一派的人都护卫森严，于是只好连一些中立派的元老和官员都开始遭殃了，弄得朝廷上下一片恐慌，只好投靠其中一方或者配备大量保镖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而在这些人“讨奸”的名单上，排在第一位交椅的无疑就是皇帝一派的核心人物赫克特，所以他的出入必须配备大量皇家卫队的士兵保护，就这样他也先后遭遇了四次暗杀，幸好部下都是精选出来的士兵，根据命令，当场将暗杀者直接杀死，不过也间接拉了仇恨。


　　值得一提的是，那份暗杀名单中，就连中国大使白河城也赫然在列，属于“攘夷”的部分，只是他们没有机会也没有胆量真这么做而已。毕竟如果白河城真的被某位贵族杀死，那么这位刺客的家族会被立即自己人连根拔起用来向中国政府谢罪，而且没人知道这样做是否有效，还是直接招来中国军队把整个帝都炸平。


　　赫克特坐在大使馆的会客厅里，汗流浃背的看着面前的白河城大使继续那套复读机的说辞：


　　“……中国政府不干涉帝国内政，相信帝国人民自己的选择，当然也反对一切形式的武力解决，坚持有分歧的双方采用对话的形式来解决争议，求同存异……”


　　“但是，大使先生!齐格飞殿下是陛下的合法继承人，都是雷德尔那些贵族势力一心要扰乱帝国的秩序，才会在继承人问题上发难，而且也会破坏贵国在帝国的利益，他们可是打出‘攘夷’的口号，就是说要驱逐您们的势力。”赫克特说道这里，偷瞄了白大使一眼，发现后者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显然，拥有绝对力量作为后盾的白河城压根不把这些喊着“攘夷”的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在大使馆组织一次三方会谈，由我们来调解各派的关系，除此之外，请恕我们无能为力。”白河城不紧不慢的说道。


　　“其实也不用贵国做什么事情。”赫克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把最后那点尊严也彻底扔下了：“我们只是想向贵国大使馆借一只军队，进入皇宫来护卫陛下，当然，陛下一定会记得贵国政府的鼎力援助的，我们也可以付出相应的报酬。”


　　白河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吃惊，然后恢复正常：“不好意思，中国军队不是雇佣军，没有上级批准，是不可能出现在其他国家的领地上，更别提是皇宫这种事关国家尊严的地方了。您的意思，我可以向上级转达，但是我可以确定，我国政府一定不会同意的。”……


　　尽管赫克特苦口婆心的劝说，但是最终还是带着一脸的失望离开了，在门口那200多名护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


　　会议室一旁的屋子里，一身素服的平娜脸上充满了愤怒，她已经看过由李远星发展出来的情报网对帝国各地的报告——即使打输了，即使要割地赔款，以帝国的雄厚国力，和中国人没有继续推进的想法，帝国也不至于衰败至此。现在别说衰败了，邀请外国军队还是之前交战国的军队进入皇宫来保护本国皇位继承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等于是把帝国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这些高官贵族已经把这个国家祸害成了什么样子？脸最后那点尊严都要扫地了？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讯，只是在她知道后，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迎接，因为她更多的感觉不是悲痛和愤怒，而是一种怜悯。公主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默默的吩咐人给她准备一件传统葬礼时候穿的素服穿在身上，作为对父亲离去的纪念。


　　平娜现在有点明白了中国人的想法——国家弄成这个样子，实际是陷入了皇权与贵族权的全面内战，而这两边的势力，是平娜根本无法左右的，除非他们自相残杀削弱到一定地步，甚至被外来入侵的沙漠民族全歼，平娜才有可能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牢固的掌握国家权力。否则即使中国人簇拥着平娜进入皇宫宣布就任皇帝，她也是令不出皇宫，那么她的存在恐怕除了背黑锅，就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只是，从玻璃窗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即将毁于一场残酷的战火，而且是最为残酷的内战，这让平娜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殿下不忍心吗？”白河城走了进来，仿佛瞬间看穿了平娜的所思所想：“一个国家，当衰败到了一定地步，只有一场彻底的灾难清除掉这个国家身上的寄生虫，才能让他浴火重生，我的国家就是如此，当然，我们国家的重生耗时百年，死难者数以千万计才得以重新回归正途。而你们在我们的协助下一战可成已经是很小的代价了。”


　　平娜看了看白河城，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感谢的神情——毕竟局势发展到现在，中国人卖给双方的各种武器防具依然是来者不拒，给钱就卖。甚至上午卖给贵族联盟，下午卖给皇家卫队，充分展示出了其奸商本性。不过平娜不是那种天真的中二小姑娘去脑残的声讨这种“不义之举”，她很明白中国人首要还是要考虑自己的利益的，在外交政治中，利益是唯一衡量标准，而不是道义之类的口号。


　　“大使，出事了！”一名秘书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上拿着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无人机实时拍摄的图像立即显示出来：“赫克特先生被人围住了。”


　　与此同时，帝都中央广场


　　这片昔日的帝国中心区域，早已经毁于上次暴乱的战火，虽然残骸碎石都被清理干净了，但是也没有了昔日车水马龙的景象。而赫克特一行人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这里一个路人都没有，接着仿佛是早有准备的一样，大约1000多名贵族的私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不过这200名皇家卫队的士兵也都是精选的精锐部队，他们第一时间手持盾牌和长矛，以赫克特为圆心部署好了一圈环形防御阵，保护住中心的人物，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赫克特大人！”亚当公爵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中国进口的防刺服走了出来：“今天很忙啊，不知道去大使馆和中国人谈什么去了？”


　　贵族联盟也不是傻子，实际上，他们对皇宫情报的探听也是非常紧迫的，在皇宫内外都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奸细，直到西撒昨晚下令封锁皇宫之后，皇宫内的消息才彻底中断。


　　不过只要有点脑子的，就知道是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了，第二天更加强收集情报，在全城洒满眼线观察情况。于是等亚当公爵的人发现赫克特前往中国大使馆后，开始担心他能说动中国人对他们的支持，所以公爵干脆铤而走险，决定先下手为强，先把皇帝派的这个中心人物拿下，为联盟取得绝对的优势再说，等日后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也能拔得头筹。


　　“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去的！”赫克特急忙说道。


　　“我们都有很久没见过陛下了！怎么证实您所说的？”亚当冷笑一声：“现在元老院怀疑你勾结中国人，里通卖国，要你前往元老院去接受质疑答辩，请吧！”


　　“那很简单，公爵阁下，如果想要证实我所说的，您可以跟我进皇宫去见陛下，不就能证实了？”赫克特冷笑一声说道。


　　进了皇宫我还能出的来吗？亚当当然不会听从这个建议，继续厉声命令道：“元老院的命令，必须执行，稍后我会派人向陛下请示的，如果您心里没鬼的话，有什么害怕的呢？”


　　“你这是要绑架吗？”赫克特脸色一沉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是元老院的命令。”亚当的脸也一沉，举起手往前一挥，四周的贵族私兵们立即结成了整齐的队形，开始往中间压上，而那些皇家卫队的士兵也不愧是精锐，毫无惧色的开始针锋相对。


　　亚当公爵的私兵虽然多，但是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比不上这些皇家卫队的精英士兵，几次企图靠人数挤进去的尝试和小规模的冲突都以失败告终——双方还是集中在使用拳脚推搡的手段，没有放开了真刀真枪的打起来，避免一发不可收拾。


　　“都让开，让开！”随着一片大呼小叫的声音，一只皇家卫队的巡逻官兵也从另一侧闯了进来，从侧翼对私兵们开始反包围，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私兵，为首的军官则高声叫道：


　　“陛下有令，总管大人立即返回汇报情况！”


　　然而亚当的私兵并不为所动，双方依然在进行着推搡和冲击。


　　与此同时，更多的私兵也开始在一些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带领下加入进来，还有一些负责治安的城防部队的士兵，不到20分钟，在这片不大的地方，双方已经堆积了上万人的兵力，相互之间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分布着，继续对峙着，推搡着，各种拳打脚踢，而且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把这片区域挤得水泄不通。


　　看到这样的情况，亚当也有点傻眼了，毕竟贵族联盟还没有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这只是自己为了抢功而自行其是的主张，加上万一摩尔特二世那个老狐狸还没死，又是一出装病的诡计，那么自己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再看看现场这水泄不通乱七八糟的状态，就是想打也很难开打了。亚当公爵只好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伸出手臂向后一挥，示意自己的部下撤退。


　　只可惜公爵忽略了一点，现在这里的兵力，属于他的，只有自己的1000多人，其他同属于贵族联盟的私兵们并没有统一的号令和指挥，看见他举起手，好几个贵族已经以为这是进攻的号令了。


　　而一位年轻的贵族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一个人猛地冲出来，挥舞着那把从中国购买的宝剑直冲了上去，嘴里高叫着“天诛”的口号，当然，在他冲出去后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跳了出来，其他人都在原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那些皇家卫队的士兵对于这个口号再熟悉不过了，他们已经干掉了4个喊着这个口号的脑残，立即本能的拿起长矛刺了出去，在那位刺客猛地停下脚步还在质疑怎么没人和我一起冲上来的时候，3只长矛就同时刺穿了他的身体。


　　时间在瞬间凝固了，双方之前虽然剑拔弩张，但是都没有直接动用兵器杀死对方的人，毕竟两边都没有做好立即开战的准备，但是这个愣头青和几个士兵的小小失误却彻底改变了局势——当他的血溅到皇家卫队士兵的防暴盾牌上和身后同样贵族联盟的人的身上的时候，仿佛什么东西爆发了出来。


　　“杀了他们！”


　　“攘夷讨奸！”


　　“为了帝国，天诛国贼！”


　　随着这种愤怒的口号回荡在中央广场上，那些年轻的贵族们立即像打了鸡血的疯子，指挥自己的部队向距离自己最近的皇家卫队士兵发动了攻击，一时间局势彻底失控，每个人都像疯了一样开始疯狂的攻击四周身穿和自己不同装备的人，中央广场立即打成一团，血流成河。


　　一场声势巨大的大战立即在帝都全面展开，得到消息的贵族联盟私兵，在那些年轻贵族的带领下，开始全城打击皇家卫队的军队，甚至用长矛挑着一些皇家卫队军官的脑袋招摇过市，大肆宣扬其“讨奸的成果”。而被激怒了皇家卫队官兵也奋起反抗，把这些贵族一一杀死。


　　皇家卫队指挥官西撒亲自出马，率领主力发动攻击，将中央广场的贵族联盟私兵击退，把赫克特救了出来，一路逃回皇宫。


　　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无论是赫克特和西撒，还是雷德尔公爵和当事人亚当公爵，都完全没有准备，等到他们想要开始控制局势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帝都已经彻底失控，原始的通讯手段根本无法传达给帝都所有的部队，即使传达到，对方不停手，自己也就停不下手来，为了不被消灭，唯一的手段就是彻底消灭敌人。尤其是贵族联盟本身就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上层发现已经根本控制不住下面的分支势力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不打算继续玩弄什么手段了，干脆凭借自己的兵力优势开始在各处疯狂投入兵力进行作战，而西撒凭借自己多年的指挥经验，开始以皇宫为中心收拢自己的部队，做好防御部署以应对。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却又是双方始料未及的内战就在帝都轰轰烈烈的打响了……


　　白河城和平娜都在通过无人机看着这场匪夷所思的大决战的开始，一时都有些无语了。即使他们之前判断帝都可能会有内战，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而且甚至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白大使！”秘书又跑过来通报道：“迪卡拉城的江大使那边有紧急联络！”


　　白河城的心头一震，他大概猜到什么事情了……


　　迪卡拉城城郊，沙漠民族黑色的骑兵已经排列整齐，浩浩荡荡，遮天蔽日的向帝都西部的防线开去，身后，是已经拆解好的攻城器具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步兵队列，跟在骑兵后面，杀气腾腾的向他们最终的目标——帝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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