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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节 强敌初现


  此时,清军这边已经炸开了锅。一直叫嚣着“死守桂柳、不离故土”的太平军突然间“言而无信”地放弃桂柳、出击突围,使得赛尚阿等人深感措手不及,毫无心理准备,不仅如此,从桂柳窜出的太平军犹如出笼猛虎般一夜之间就把阳朔、平乐二县的上万清军杀了个片甲不留,使得本来就畏敌如虎、缺乏信心的赛尚阿愈发心惊胆战。眼看着太平军吞掉阳朔、平乐二县的清军后又猛然调头,清军高层陷入了激烈争执中,两大主将即向荣、乌兰泰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向荣主张“纵而掩之”,他认为,太平军既然放弃了唯一的根据地,接下来必会四处流窜,同时可判定,太平军既然都没有勇气依靠城市打防御战,必然更加没有勇气在野地中打防御战,只会到处机动游击,清军应该对其进行追击,在运动战中将其蚕食消灭,毕竟清军在兵力和战斗力上都没有明显优势;但乌兰泰却主张“迎而击之”,他认为,先前,太平军躲藏在大型城市里,清军展开进攻确实难度很大,现在,太平军已经弃城而走,跑到野地里,清军必须抓住机会,在野地中对其迎头痛击,展开堂堂正正的决战,将其一举歼灭,如果坐视太平军到处逃窜,既导致更多地方被其祸害,也容易让其在运动战中不断发展壮大。


  向荣和乌兰泰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珠子,吵得各不相让。拥有决定权的赛尚阿完全是军事门外汉,他一方面觉得向荣“言之有理”,一方面觉得乌兰泰“说得也对”,被搞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该采取哪个策略。扯皮了大半天,赛尚阿发挥文官的和稀泥特长,把向荣和乌兰泰的不同策略混在一起,命令乌兰泰率部主动迎战太平军,向荣率部跟在后面,如果乌兰泰打得顺手,向荣就跟乌兰泰一起与太平军展开野地决战,如果乌兰泰打得不顺手,乌兰泰就撤退,向荣在其撤离道路上伏击太平军,继而双方合兵一处,尾随追击太平军,在运动中寻机歼敌。客观上讲,赛尚阿的这套“混合战法”也不是行不通,但该战术太考验到清军的效率和清军不同部队之间的配合程度,以清军此时的武备废弛程度,哪里搞得起前提条件如此高的战术。


  8月22日,当清军还在磨磨蹭蹭地调兵遣将时,太平军已经突进了灌阳县境内,继而主动地向着县城南部天堂界野地上的清军乌兰泰部发动了猛烈进攻。此时,风雨天气已结束,天空雨过天晴。乌兰泰眼看到太平军漫山遍野地冲过来时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今日就让这些乡野村夫好好地领教一下本将军麾下火器营的厉害!”乌兰泰以副都统身份敢于跟广西提督向荣叫板,就是仗着他拥有八旗兵精锐部队火器营。此时风和日丽,是使用火枪火炮的理想天气,乌兰泰早就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太平军被自己火器营轰杀得血肉横飞、抱头鼠窜的惨样,从而在向荣等人面前好好地扬眉吐气一把。


  清军火器营在列队完毕后使用火炮、抬炮、抬枪、鸟枪等火器向着潮水般涌来的太平军大肆开火,一时间轰鸣声密集不断,硝烟翻腾袅袅,倒也气势惊人,展开冲锋的太平军确实吃了不小的亏,但很快,太平军就对清军还以了颜色,太平军火器营里的火炮手火枪手毫不示弱地操控从清军手里缴获到的火炮、抬炮、抬枪、鸟枪,向着清军也劈头盖脑地一顿猛轰,把清军同样轰得血肉横飞一片,紧接着,太平军的步兵方队奋勇而上,最前面的敢死队推着上百辆装满铁片、厚木、砖瓦、沙袋等物的小木车,组成一字长蛇阵犹如土坦克般冲向清军,阻挡清军的火枪火炮,紧随其后的步兵群手持长木刺、长竹刺没头没脑地捅向清军,刺杀得一队队清军犹如血葫芦般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不仅如此,与步兵营一起发动着冲锋的太平军弓箭营里的弓箭手们更是同时向清军射去一波又一波箭雨,射杀得清军狼奔豕突、哭爹喊娘。


  交手没有半小时,乌兰泰部便崩溃了,实际上,以乌兰泰部的实力,进行死拼硬打的话,未必不能挡住太平军,但双方士卒心态不同,太平军士气极高、勇于奋战,清军本就是一群混军饷的兵油子,哪里会跟太平军玩命。正在参战的清兵有很大一部分是清军就地招募来的,这些本地新兵堪称“奸猾至极的刁民”,当清兵就是为了混军饷,“无钱而依之,得银而飚之”,拿了军饷就逃跑,甚至在清军这边混到军饷后,转头就跑去参加太平军了。如此士卒,就算数量再多,也是不堪一击、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精神气一衰,立刻全军溃败,争先恐后地一窝蜂向后方逃跑去,乱哄哄的溃逃人群险些把在后面督战的乌兰泰给踩死。部下如此丢人现眼的表现让乌兰泰羞愧得几乎吐血,他声嘶力竭地吼叫“不许后退”“回头迎战”,但毫无作用,眼睁睁地看着部下士卒犹如看到饿鹰的小鸡般一溜烟地钻进附近的莽莽山林。乌兰泰气急败坏地追上去,试图收拢部队、整兵再战,结果,他在山林里转了好大一会儿,“只闻人声,不见人踪”,原来他的士卒都躲了起来,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地蹲藏在树丛里,既是躲避太平军,也是躲避乌兰泰,生怕被他再命令去跟太平军拼命。乌兰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树丛里找到了部下署副将佟攀梅和游击庆禄,两人自己摘掉官帽顶戴,跪地大哭,声称不当官军了,连声哀求乌兰泰别再命令他们去跟太平军拼命了。乌兰泰气得差点儿自杀。


  “哈哈哈…”清军丑态百出的表现让太平军尽情大笑,高级将领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清妖如此不堪一击,难怪会被英夷打得屁滚尿流!”萧朝贵神采飞扬,“看来,我们打进北京城顶多就是一年之内的事!这天下已经注定是我们的了!”


  “那当然!清妖岂是天军的对手?”杨秀清也是得意非凡。太平军目前兵力并不算太多,也就五万余人,但在杨秀清的狠抓严训下,五万太平军个个都是精兵,上战场自然表现非凡。


  “四哥、五哥、诸位,你们看那股清妖!”石达开举着一支单眼望远镜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战场某处,“进度严整、败而不溃、退而不乱,真是与众不同呀!”


  包括夏华在内,众人一起望向石达开眺望的地方,果然,在清军争相落荒而逃的战场上,有一股清军表现得十分引人注意,这股清军人数不多,也就四五百人,在友军乱哄哄地逃命浪潮中,他们保持队形严整、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溃败混乱的迹象,虽然他们也在向后撤离,但始终处于反击状态中,一旦有太平军某部攻击向他们,他们不但没有加速撤离速度,反而立刻转头迎战,连续击退了二三支太平军的连级部队,甚至还在乱军中救出了一个被太平军围攻的清军将领。夏华看得出来,那股清军的指挥官对其部下拥有很过硬的驾驭能力,并且,其部下都明显接受过严格而专业的训练,因此战斗力强劲。


  “那股清妖的指挥官绝非常人。”石达开放下望远镜,语气中有一股敬意,“必须消灭他!就算不能消灭他,也必须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达开兄弟,你未免太高看那个妖头了吧?”萧朝贵不以为然,“那妖头也就指挥着区区几百人,放在天军里充其量就是一个营长,在清妖里也就是千总(正六品)、把总(正七品)。如此一介官卑职低的无名之辈,何足道哉!”


  石达开面露凝重神色:“五哥此言差矣!此妖头目前只是统领四五百士卒,看其用兵,便知其熟知兵法韬略,倘若不死,必然会在清妖内步步高升,待他能够指挥几千上万士卒时,便会成为我天军的心腹大患!”


  “达开兄弟所言甚是!”杨秀清同样面色凝重,“不能小看此人!”


  “那我便去把他生擒活捉来!”萧朝贵奋然道,“儿郎们,跟我上!”说完策马冲锋上去。


  清军乌兰泰部此时已经逃入狮子脑和五家山只见的山坳内,向荣部在这里已经做好伏击准备,当追击乌兰泰部的太平军进入山坳内时,向荣部立刻展开猛烈伏击,大批箭簇、礌石、滚木一起劈头盖脑地从半山腰落向山坳里的太平军,给太平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太平军完全不像清军那样遭到意料之外的打击后就陷入混乱和崩溃,而是一边抵御反击,一边派遣敢死队攀越山峦,杀到清军背后。正在半山腰间向山坳里的太平军射箭、扔石头、推滚木的清军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时,立刻惊慌失措、一哄而散,其中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有七名太平军士卒在混乱中阴差阳错地摸到了向荣指挥部的附近,这七名太平军士卒不知道是真的大无畏、视死如归还是胆子上长了毛、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高喊着口号冲杀向足有几百名清军士卒保护的向荣指挥部,保护向荣的那几百个清兵在心惊胆战和羊群效应中以为太平军大队人马杀到,犹如惊弓之鸟般纷纷抱头鼠窜,从而上演了七个太平军士卒追砍几百个清兵的战争奇闻,有不少清兵在慌不择路之下甚至跳山逃命,活活地摔死了几十个。——清政府腐朽至极,致使清军的无能程度达到惊人的地步。


  太平军和清军在灌阳县城外大战一场,清军再次被太平军杀得一败涂地,但有一股清军表现出色,引起了太平军高层的注意。结束战事后,萧朝贵带着几个士卒押着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清兵来到杨秀清、石达开、夏华等人的面前,这个清兵俘虏正是那股表现出色的清军的一员。“没杀了也没抓住那个妖头,只抓到这么一个清妖小卒。”萧朝贵十分懊恼地道。


  “你是清妖哪部的?是谁在统领你们?”杨秀清喝问道。夏华在旁边注意到,这个清兵俘虏身上穿的不是清军绿营兵的“兵”字号衣,而是“勇”字号衣,顿时,他心里一个咯噔。


  那个清兵俘虏有气无力地道:“我是...新宁团练的…楚勇,统领…我们的是…江…江知县。”


  “江知县?哪个江知县?”杨秀清追问道。


  那个清兵俘虏气若游丝地道:“江…江忠…”话没说完,一下子瘫倒在地,已经伤重而死。


  “江忠?”杨秀清、萧朝贵、石达开面面相觑,“江忠是谁?”


  “不是江忠,是江忠源。”夏华叹口气,他的猜想得到了落实。


  “华弟,你知道这个江忠源?”杨秀清等人惊讶地看向夏华。


  夏华点点头,他在心里长长地叹口气:真正的对手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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