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方世启
书房之中，凌风云与方世铭依然在秉烛奋战，忽然之间凌风云感觉到一丝异样，不过并未在意，因为那异样真的只是一丝，少到让人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方世铭却突然抬头道，“进来吧。”
凌风云抬起头，看向方世铭，还未出声询问，门已被推开，门口进来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人，他的脸上也带着一片黑纱。
“鸽子，说吧什么事。”
“他被纳兰长生抓走了。”嘶哑的声音从黑纱后面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此刻却若雷鸣一般。
“什么？”方世铭将书扔在地上，表情有些狰狞，他自然知道鸽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黑袍人对方世铭问题没有继续回答，只是安静的站着，不说废话是他办事风格。
“被抓到哪里去了？”方世铭继续问道。
“长生谷。”
“你们没有事吧。”
“他知道如果自己出手可能会牵连我们，所以他束手就擒，我们没有发生冲突。”即便说到此处，黑袍人的语气依然平淡没有任何感情。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整一下。”
黑袍人应了一声退出书房。
“当初真不应该让疯子一个人去的，我没有想到方世启他竟然会对这个也感兴趣，看来方世玉说的应该是事实，不过就因为你有纳兰长生的支持就如此目中无人吗？”方世铭轻声说道。然后转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不要怪罪我的人，我和他们说过，即便是我陷入险境之中，你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要轻易出手，他们都是跟着我一路走来的，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为了没有意义的事情付出生命。”
凌风云点点头，如果是他也会如此安排，明知不可敌而敌，为勇，但也是愚蠢。只不过此时凌风云对方世铭之前说的一切都摸不着头脑，纳兰长生？方世启？听这个名字应该也是虞国的某位皇子，那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纳兰长生是方天喻的结拜兄弟，我见了他也得叫他一声叔叔，原本纳兰长生一直跟随在方天喻身边保护他，实力很强，曾经有人说他将会是下一个达到破天境界的强者，纳兰长生这个人我了解不多，只是听闻性格极好，无欲无求，后来听闻方世启出生之后，他便成为了方世启的老师，从方天喻身边转移到方世启身边，不过在我懂事之后方世启便离开了皇宫，听闻是因为身体患病要去长生谷养病，所以我甚至都不知道方世启长什么模样。”
“哦，忘记说了，方世启排行老二。我之前说方世启对这个东西也敢兴趣是有两点，第一点，便是方天喻要的精华，这东西对普通人而言有延年益寿的作用，但是对武者效果却是不知，但方世启这么多年一直跟在纳兰长生身边，肯定已经成为了一名武者，那么他如果开口要这个东西，第一意味着精华对武者修行有莫大好处，第二就是意味着方世启天赋平平，需要借助这精华延年益寿，但如果是第二点，纳兰长生为何会如此对他？”
“再说他感兴趣的第二点，那么就是皇位，一是通过精华获得方天喻的好感从而定下太子之位，二是在精华之中动手脚，直接害死方天喻，然后与方世玉抢夺皇位。”
“弑父篡位？”凌风云有些颇为惊讶。
“很正常，如果我是他，或许我也会这么做，包括方世玉也是一样，此时他们眼中只有皇位，任何人阻止他们都会被一一除掉。”
“你可知方世玉为何如此拉拢我？还不是因为得不到纳兰长生的支持，所以希望未来的我能够牵制住纳兰长生，不过也是奇怪，我就不知道像纳兰长生这样的高手为何会对方世启这么感兴趣，如果说看重他的武者资质，那么一个对皇位如此感兴趣的武者能成何事？”
凌风云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但是对于方世铭的分析还是颇为震惊，是否皇家人都是这般？如果真是如此真当庆幸自己并非皇子。
“还有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我去找方天喻，看下用他施压能否改变局面。”
“放心，你不用过于担心，既然他们会看着柳疯子跟着纳兰长生走，那么就意味着柳疯子暂时没用危险，即便有危险，仅靠我俩，也无济于事。”
两人此刻围着那摇曳的烛火而坐，途中方世铭叫了一个名为猎犬的黑袍人，让其收集所有关于方世启的资料，而凌风云一直枯坐，那多年前的力不从心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终于，黎明过后，天空出现淡淡鱼肚白，方世铭起身，走出书房。
皇宫西北处一处幽静的院子，院子里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而院子上方张灯结彩，各种喜庆的彩灯此时因为里面的烛火熄灭而显得有些苍凉。
院子中央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一个颇显老态的男人睁开眼，神情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然后起床，他才挪动身体，身旁的人立刻起身道，“皇上，让臣妾来帮你吧。”
“不用了，你继续睡会吧。”此人正是方天喻，虞国的九五之尊。
方天喻起身，走到早已有人准备好的洗漱物品前，擦了把脸，铜镜之中的他已经白发遍布，皱纹纵横交错，昔日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如同一汪死水一般。
“皇上，您乃是九五之躯，只是近期事务繁忙过于疲惫罢了，这几日臣妾好好伺候您”……话音未落，门外宦官的声音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皇上，四皇子求见。”
这位如今正得宠的女人听到是四皇子不敢多言，若是其他人，她倒是敢嘀咕几句，但毕竟是这个人即便不在皇宫，但皇宫之中却都是他传言的四皇子，她怕自己的一句嘀咕丢了性命。
“你先回避一下。”方天喻对身后的娇妾说道，然后说，“让他进来。”
“说吧，什么事。”方天喻依旧站在远处继续洗漱，没有丝毫避讳，当然这是因为两人父子关系，若是其他人，方天喻一定会保持一个高高在上与常人不同的形象。
“纳兰长生抓走了我的师弟，应该是和你吩咐我做的事情有关。”
“嗯，我知道了。”
方天喻的反应让方世铭有些惊讶，他深知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绝非善类，但今日为何如此平淡？难道纳兰长生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提前知晓？
“难道你就不怕他和老二联手对付你？”
方天喻将口中的清水吐出，擦了下嘴道，“我信不过你们，但是我绝对相信他。”
“为什么？”方世铭感觉这个答案有些荒唐，一个连自己子女都不信任的人为何会相信一个结拜的兄弟？
“因为他答应过我。”方天喻说道。
“一起用膳？”方天喻说道。
“不了，我等你的消息。”
“好。”
方世铭转过身，退出房间，此时两人脸上表情竟然如出一辙，都是不屑，也就这表情中才能找到两人父子身为父子的相同点，但不同的是方世铭不屑的是方天喻口中对纳兰长生的信任，而方天喻不屑的是方世铭，一个能够安然稳坐皇位三十年的人，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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