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疯狂的墨提斯
“本就.暧.昧.不清的盗取说法，因为这件事，变成了真实，几乎所有神话体系的国家以及宗教教会，都对狄丝娅表示恐惧与厌恶。特别是神话体系的国家，他们与宗教教会不同，仰仗的也仅有本国国民的信仰，这样一旦出现崇拜的神明外流或者渗夹其他外来神话因素，轻则其信仰为之流失，重则神话体系崩溃！”
“你之前不是说狄丝娅被一亿灵术师追杀是很荒唐的事情吗？现在的话，你还会认为荒唐吗？因为狄丝娅偷的不是什么普通东西，而是涉及神话体系的神明，甚至是教会圣人的资格！这样的事情前所未有，各国为了自身安全，倾尽一国之力来抹杀狄丝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
叶非叶已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对宗教教会以及神话体系，说不上熟悉。
但也能从帕拉斯的这番话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盗取的事情，狄丝娅知道原因吗？”终于，叶非叶低声问道。
“不。”
帕拉斯轻摇了摇头：“要是知道的话，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据最高主教分析，这恐怕是一种特殊体质问题，根本就不能主动控制。”
“嗯，有点不对。你之前说追杀狄丝娅，是为了保护她不得不为之，这是什么意思？”叶非叶想起一事，疑惑询问道。
“关于这件事。”
帕拉斯轻吐出一口气，感到自身的女神力量仍没有恢复：“那个交易，我委身于审判之书中，而英十字英皇派必须尽最大努力保护狄丝娅的安全。因为狄丝娅的出逃，让交易为之破坏，为了让交易维持原样，由最高主教做出判断，并由英皇室第一公主与各方势力商讨，其结果是——”
帕拉斯故作停顿，继续说道：“由英十字英皇派派出追杀狄丝娅的灵术师，并保证被追杀的狄丝娅，不得与任何人接触，永远孤单一个人逃下去，以防她泄露任何有关盗取的情报。另外，追杀过程中，一旦狄丝娅再出现任何盗取其他神明的事情，必须予以抹杀！”
“我与拉格尔自动请缨成为追杀的灵术师，并钻了商讨结果的空子，也就是说，只要让狄丝娅孤独一个人，不做出任何盗取神明的事情，那么她的安全就能暂时得到保障，而我们只需要做的便是在暗中保护她。若不是进到这个新大都会开发区，给我们行动造成了妨碍，我们才不会让你接近狄丝娅！”
叶非叶的思绪为之凝结。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故事。
不得不做出追杀朋友、亲人的两人，他们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行事？
其结果，自己以为自己扮演了正义的使者。
但实际，却对下定决心付诸行动的两人造成了威胁。
让朋友、亲人必须永远保持孤独一人，永远逃走，他们两人看着，会以怎样的心情承受？
突然，叶非叶察觉到了一丝不妥：“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狄丝娅会变得记忆混乱？这只有在受了头部重击或者过重的伤势方可造成。”
是的。
既然她说暗中保护狄丝娅，那么狄丝娅为何还会受到攻击？
结合那个炼金术士的话语，他们似乎知道这件事，这就更没可能了。
既然知道，为何不出手保护，还让狄丝娅受伤？
莫非这些家伙在欺骗我？
“你是笨蛋吗？”
迎着叶非叶怀疑的神色，帕拉斯哼说：“各国的神话体系信仰不同，更何况是基督教派信仰？你以为这样三股不同的信仰神明力量在狄丝娅体内，她会安然无恙吗？”
“你的意思是，狄丝娅记忆变得混乱，是因为她体内的三股力量造成的缘故？”叶非叶脸露异样的神色。
“不光是记忆混乱。”
帕拉斯的一张脸变得慎重之极：“本来不论是神明力量还是圣人力量，都是一种隐藏着神明、圣人意识的无意识力量。但这种力量，狄丝娅体内存在三股，就不可避免引起它们意识的觉醒，彼此相互不服输，互相排斥，并以狄丝娅的肉体、精神为战场进行交割战，试图取得她的肉体、精神控制权。”
叶非叶理解为，就像体内存在有三枚核弹，然后互相排斥争夺。
这光是想想，就让人冷抽一口气。
三枚核弹呢！
狄丝娅到现在还没有爆炸不得不说是件奇迹的事情。
另外她的肉体到底有多强大啊，被这样三枚核弹撕裂都没事。
“其结果是。”
帕拉斯继续说道：“一个月的前半月，狄丝娅体内力量会处于互相平衡，实际却在积聚力量的过程，而这段时间，狄丝娅会退化成小孩子的姿态，连带着记忆也会变得混乱。”
叶非叶暗付，按说自己的超能力对灵术师没有效果，但明显‘绝对支配’的能力能在小孩子姿态的狄丝娅身上发动。
也就是说在这三股力量平衡的这前半月，狄丝娅甚至连最基本的灵力都会消失。
“问题是后半月，得到力量积聚的三股力量，会在狄丝娅体内交战，而这段时间内，狄丝娅会承受非人的疼痛，并会化成到处破坏的无意识怪物。”
帕拉斯故作停顿，那张脸变得更加谨慎起来：“若是放置不管的话，不出三天，狄丝娅就会全身爆炸而死。寻常那段时间，会以我为主攻，吸引狄丝娅注意然后消耗她的力量，而拉格尔则在狄丝娅力量消耗得差不多的情况下，施展封印术，让她陷入沉睡状态。一直到下个月的上半月开始苏醒，当然是以记忆混乱的小孩子姿态。”
“本该如此的。”
帕拉斯不知为何，变得激动起来：“但是，你这个家伙出现后，什么都改变了。狄丝娅必须孤单一人逃下去，才有获得安全保障的机会，然而你，明明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却大放其词，说什么要保护狄丝娅，结果还让狄丝娅升起依赖你的心！你知道你这是在害狄丝娅吗？你想让我们的努力白费吗？”
“我……”
似乎对帕拉斯此刻的表情感到有些不适从，叶非叶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看着叶非叶的模样，帕拉斯似乎也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失态，便闭上了嘴巴。
一时间，两人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保持着沉默。
良久，帕拉斯满脸平淡地说：“现在，你能理解我们的立场吧，我们没有任何伤害狄丝娅的意思，相反，只有我们能够救她。希望你能把她交给我，然后消去你的记忆。你就把它当作是一场醒来就忘记的梦吧，不管对你，还是对她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还……还有多少时间？”
叶非叶没有直接回答帕拉斯的问题，反而轻声问了一句。
尽管这让听着的帕拉斯下意识蹙了蹙眉头。
“不算今天，还剩两天的时间。两天后踏上零点时分，不，或许更早的时间，她会先陷入昏迷状态，这是她体内三股力量在试探性交手。然后我们必须趁着这段时间，把她带离新大都会开发区，不能因为她的破坏而让开发区陷入伤亡状态。如果狄丝娅最近有头痛陷入昏迷情况，那应该是出现的先兆吧。”帕拉斯用略显疲惫的声音说。
头痛……昏迷……
叶非叶不禁想起第一次遇到炼金术士拉格尔的情况。
那时狄丝娅就因为头疼陷入昏迷，若按帕拉斯所说，那么是拉格尔撒了谎，狄丝娅昏迷的情况，根本不是他施的术式。
“把狄丝娅交给我，并让我消去你的记忆。这是不容置疑的结果，希望你能理解答应。”帕拉斯的声音再次传来。
“……”
叶非叶动了动嘴皮子，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
的确，若对方所说无假，自己是应该把狄丝娅交回给她们。
但是，他就是有些不甘。
为何会不甘，他也说不上。
就好象跳远的运动员明明已经跳出世界级别的记录，但就是觉得自己会跳得更远一样。
“烦死啦！你这个慢吞吞的家伙！”帕拉斯忽然咆哮了一声，一把跳了起来。
那张俏脸此刻变得扭曲之极。
那对蓝眼珠开始被什么黑色物质侵蚀，甚至她的那头美发，此刻也变得一半黑色，一半依旧分不出颜色！
那样子，就像被什么恶灵附身一样。
尽管帕拉斯本人并没有一点的自觉。
“‘疯狂的墨提斯’！啊啊，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你这家伙，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就像机械般。
帕拉斯不断重复着‘杀了你’的字眼，并自全身开始弥漫起肉眼可见的黑色气雾。
叶非叶看得屏住了呼吸，一股难以形容的窒息感侵袭而来。
然后仿佛感到全身的血液在倒流，肌肉在萎缩，精神在消散！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臭小鬼！臭男人！下等的臭男人！脏污的臭男人！”
说着说着，她状若疯狂地冲了过来。
以黑气包裹全身，然后借着黑气缠绕的四肢，试图对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的叶非叶殴打起来！
叶非叶脸色微变，刚以最后力气凝聚出一个空气护盾。
就被帕拉斯以飞踢起的一脚，以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击碎护盾。
然后他本人则在这股巨力之下，一下子往着高空飞去，不到3米的高度再次砸了下来，并沿着原地滚动了好几米才停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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