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现场主义者
“这是术式，应该是类似于把这一带列为不被注意的术式。”
一旁的狄丝娅忽然说了一句。
“术式？莫非这是灵术师的所为？”
叶非叶微微一愣，随即想起狄丝娅之前说过的一番话。
她当时说，术式是那些所谓的灵术师使用的手段。
不被注意的术式吗？
也就是说类似于精神类超能师的手段吧，放出精神屏障，让外界之人不能注意其内的情况。
不过，真有所谓的灵术师吗？
莫非狄丝娅之前所说的被灵术师追杀，并不是说谎？
不可能吧？
尽管这样想，但叶非叶还是再次把感知往四周扩散，试图找到隐藏在附近的敌人。
但是他失败了，领土范围内，除了他们两人外，根本没有其他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领土范围内根本没有其他的人。莫非这些灵术师能够在遥远的地方，操控术式的手段不成？”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狄丝娅认真说：“一般不被注意的术式，只能在近前使用。大哥哥，你感知不了对方，恐怕对方还使用了隐藏气息与身形的术式。”
“就算是这样。”
叶非叶却说：“用了那等术式，但身处于我的领土范围内，怎么可能不被我感知的？术式就是这么厉害东西吗？”
狄丝娅想了想，如此说：“我想恐怕是灵力与超能力的本质不同，让大哥哥你的超能力对对方没有作用。”
“也有这个可能性。”
叶非叶托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满脸惊异地盯着狄丝娅的方向：“不对，你怎么知道有关这些术式的事情的？你之前不是说你的记忆混乱吗？”
“我……我也不知道。”狄丝娅轻摇了摇头：“就是在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些知识。”
在确认对方不像是开玩笑后，叶非叶询问道：“好吧，就先当是这么回事。那么，你脑中的知识有没有提及破解这些术式的办法？”
狄丝娅不答反问：“大哥哥，你就不怀疑我说的话吗？那灵术师的事情，你之前不是也怀疑吗？”
“那是两回事。”
叶非叶轻摇头说：“我是现场主义者，会根据现场的状况而改变认知。何况现在对方已经施展出超出常理的力量，若不是超能师所为的话，就只能是你口中说的那些灵术师了。”
然而他的一番话才刚说完，对面狄丝娅却忽然尖叫了起来！
“狄丝娅，你怎么了？”
看着前者双手抱着脑袋，满脸痛苦地蹲在地上，叶非叶顿时慌了神。
“大……大哥哥，我的头好痛……”
狄丝娅弱声说了一句，其后双眼一翻，竟就这么昏了过去！
“狄丝娅！狄丝娅！”
叶非叶脸色微变，刚想蹲下查看她的情况，却在感知到什么的情况下，心中一动地转过了头。
只见得不知从何时起，一道身影静静地站在远处马路的中央。
那是个长着一头金发，身穿如同教会神父所穿黑色修道服的男子。
惹眼的十字架刺绣，正随着微风吹摆他的衣衫而来回晃动着，仿佛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神圣庄严气息。
叶非叶不禁眯起了眼睛，这莫非就是所谓的灵术师？
还穿着象征宗教的服饰呢。
终于，金发男子哼道：“别在那边大惊小怪地吵吵嚷嚷，她只是昏迷过去，还死不了。”
“昏迷过去？你凭什么确定？”
叶非叶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尽管他早已相信了七八分。
“凭什么？”
金发男子就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撇了撇嘴说：“这不是最明白不过吗？因为让她昏迷的，就是我啊。”
“你？”叶非叶愣了愣，瞬即想到了一个词语。
术式，恐怕也只有灵术师才能使用的术式，方可造成这样的效果，连接触与说话也不需要。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叶非叶沉默再三后，终是问道。
看着叶非叶淡定的表情，金发男子颇有些惊异说：“你倒冷静，不像我以前遇到过的一些超能师，他们就只会在那里大哭大叫的，实在烦人。”
叶非叶闻听，尽管脸上表情不变，但心中却有了些许的变化。
对方的这番话就好象在说，他有不少应对超能师的经验。
面对这么一个未知的敌人，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当下叶非叶的神经越发绷紧了起来，但口中却说：“哦，是吗？那真是抱歉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灵术师。”
这里，叶非叶故意说出灵术师这个词语，为的就是看看对方的反应以作判断。
果然，对方在闻听后，脸容稍稍变了变，尽管很快恢复如初，但却没有逃过仔细观察他表情的叶非叶的眼睛。
“灵术师……”金发男子轻念了一句。
其后淡淡说：“看来她告诉了你一些有关我们这个世界的事情，尽管我不确信你知道了多少。不过，也应该不多吧，毕竟她的记忆都好像成浆糊一样，啊啊，真可怜，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他的那番话无疑表明，那让狄丝娅头脑混乱的攻击，是他发出的。
一股莫名情绪开始在叶非叶心中弥漫，但被他飞快强压着。
他故作平淡说：“的确没多少，狄丝娅只是告诉我，她偷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你们追杀的事情。是这样吗？”
“谁知道呢。”
金发男子故作耸了耸肩膀：“不过，既然她告诉了你，那么我为何要令她昏迷过去的事情，也不难理解吧？”
“也就是说，你们要把她带回去？带回去，你们想要对她做什么？”叶非叶皱眉说。
“哦，你倒不笨嘛。”
金发男子深深看了叶非叶一样，然后微笑说：“至于说带回去做什么，自然是进行拷问。毕竟首要弄清楚的是，她到底泄漏了多少有关我们的事情给你们这边的世界。这可是关乎我们两个世界的平衡，稍有不慎，爆发战争，乃至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是可能的事情。”
叶非叶的眉头越发紧皱起来：“我不明白。你们追杀狄丝娅，是因为狄丝娅偷了你们什么东西吧？但为什么要如此劳师动众？就算偷的是核武资料，也不见得会如此慎重吧？”
金发男子没有回答，反而眯着眼睛说：“哦，看起来很困扰呢，真可怜啊。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被她牵扯其中，我想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对她恨死吧？”
叶非叶却说：“正确说来，她并没有想要牵扯我，是我自己造成的。不过，我现在对你们的宗教世界有了新的认识。想知道吗？你们就是强盗，也只有强盗杀人犯，才会对追杀的理由说不出。我没说错吧？穿着修道服的强盗神父。”
“你！”说他可以，但若因为他的缘故而被非议他背后信仰的宗教，却不是金发男子能够忍受的。
叶非叶正是看准这一点，才会说出那番话。
毕竟若不是坚定的宗教信仰，是不可能这样穿着修道服到处走。
“好吧，你既然想知道的话。”
金发男子终于吐气说：“那小女孩偷的东西，并不是类似于灵术书那样可以看见的东西，而是更本质的，关乎一个宗教乃至一个古老国家神话体系存亡的东西。所以说，我们必须要确定她泄露了多少的东西，接触过什么人，并据此来做事情轻重的判断。”
叶非叶算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狄丝娅偷走的东西，是类似于知识之类的东西。
这下麻烦了，知识一类的东西是印记在人的大脑中，真个要收回的话，最适当的方法莫过于对狄丝娅严刑拷打，让她把获得的知识吐出来。
然后为了防止知识再被偷走，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
“你们也会把我杀了吗？”叶非叶故作询问。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金发男子笑说：“你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你已经推测到当中的缘由。若是寻常的话，我自然会这般做。不过这里是敌方阵营，而且与你对话以来，我确信你知道得不多。也省得‘帕拉斯·雅典娜’那个女人叨扰我，不狩猎也罢。把那家伙交给我，然后乖乖让我消去你的记忆，我就饶你一命。”
“……”应对金发男子的是叶非叶保持沉默的模样。
金发男子盯着叶非叶说：“不说话吗？是吓傻了、保持沉默还是默认？也罢，保持沉默也好，只要别妨碍我做事，在消去你记忆后，你就可以乖乖滚回你的异端超能师世界。”
说着这话，金发男子开始往倒在地上的狄丝娅走去，连再看叶非叶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仿佛后者已经不再引起他的注意一样。
“如果……”叶非叶像是呢喃。
“嗯？”金发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看了叶非叶一眼。
“我说如果。”
叶非叶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如果狄丝娅死也不透露我的事情，你们会怎么对待她？”
金发男子停住了脚步，似乎在思索叶非叶的这番话。
良久才摸着下巴说：“以那家伙现在这副烂好人姿态，的确有这个可能。啊，这下有些难办了，毕竟是关于两个世界的平衡之事，尽管有些不忍心，但更加严厉的拷打是必不可少的。若那时她还不说的话，就有必要考虑古代针对罪人的方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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